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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污池遊記

注:本書由拱衡堂扶鸞著作歡迎翻印廣種福田

恭接玉旨

本堂主席關登台

聖示:今夜恭接著書玉旨,命本堂城隍五里外接駕,命本堂福神十里外接駕,其餘神人排班候駕。

欽差玉闕上相許真君降

詩曰:賚詔南來降道場。 著書玉旨澤宏揚。 蒼黎沐受虔誠意。 向善行仁志不忘。

聖示:頒宣玉詔,神人俯伏。

欽奉

玉皇大天尊玄靈高上帝詔曰:

朕居凌霄,痌瘝萬眾,無時不以蒼生是念! 茲爾台疆懿敕拱衡堂恭領無極懿命,創建道場,秉承代天宣化,弘揚聖教之職命,已歷廿星霜,普化建樹,人天肯定。 茲為因應世道人心,欲得惕惡向善,非有明確報罰不足以收其宏效,乃特下旨聘由濟公活佛為主著仙師,命由爾堂正鸞勇筆王生奇謀為主著正鸞。 師生訪遊冥府血污池,將其受報受罰事例,羅列書中,以期惕勉當下世人;有者速改,無者勉之。 為期一年,題其顏曰:《血污池遊記》,書成之日再為升賞。 若有壽世牖民,得其效驗,必得增福賜祿,增添福慧功果。

欽哉勿忽叩首謝恩

天運丁亥年十二月初五日

地藏王菩薩降

為《血污池遊記》作序

奈何橋下血污池,眾惡匯集,其惡瘴絕非人間可比。 其惡、其業,不僅血池即可淨盡,仍需受諸冥罰,不足以可以脫胎換骨。

早在往昔即有道書寶冊記載血污池,可惜僅為過奈何橋驚鴻一瞥;未盡詳細闡述血污池中受罰冤魂是造何等惡業所致,因此未能收其冥罰之宏效。

今貴堂以鸞門砂盤木筆,由聖濟佛帶領游生訪遊此處,以貴堂正鸞勇筆賢生,由年少領天命著書至今,已歷卅七載;文筆流暢,話鋒犀利。 在在可以切入重點疑義,裨利眾生閱書輕易有得,得而有知,知而警惕,生向善去惡之心。

吾為眾生喜,為眾生賀勉。 際值著書之初,吾乃不嫌贅言,篇前志文,用在勸勉眾生,仔細研閱,若能有得而改而勉,是所深盼,並以為序。

南無地藏王菩薩降於新社懿敕拱衡堂

天運丁亥年十二月初五日

呂仙祖降

為《血污池遊記》作序

血污池者,顧名思義,一整池是血水。 其血何來? 乃諸惡鬼靈受罰慘刑,匯聚成池;若以現代形容詞可謂「腥風血雨」,又髒又臭。

冥律施罰,乃以眾生自造罪業而定。 人生臨終,一縷冤魂往地府報到;過三叉路、奈何橋,此際悔之已遲。 一旦在世造作惡業甚重,立墜血污池,一者受罰,二者淨盡,故此池之慘烈,可想而知。

貴堂於今奉旨著作訪遊之寶書,以濟佛雖詼諧,卻悲憫;以勇筆雖尖酸,卻入微,則書之精彩可期。 故吾不嫌婆心,乃要苦口勸勉眾生,能用心閱讀本書,以惕知過而能改。 若有慶幸,未犯此罰律,則生惕自勉,莫陷此血污淵藪,則是大幸。

際此著書之初,吾謹略述數言,憑列書前,是以為序。

呂仙祖降於新社懿敕拱衡堂

天運丁亥年十二月初五日

釋迦牟尼降

為《血污池遊記》作序

哀矣哉! 血池冤魂其來有自,自古有以產婦不淨之物冒瀆神聖清淨之地,必墜此池。 然則,產婦無力行為,何來冒瀆,故以此事例,乃為警醒眾生切莫污染神聖清淨之地。

今日貴堂奉旨著書,血污池之詳實律例,當可公佈於世,舊例新律使眾生知所惕勉,實為拔度眾生免墜血池之寶冊。 際值著書之初,吾佛秉慈悲之心,特加叮嚀,不願坐視諸眾有情輕忽,不知珍惜,使寶冊空入人世,乃以數語志於篇前,甚願眾生仔細研閱,並能廣布傳送,實為無量功德。 謹此為序。

南無本師釋迦牟尼降志台疆懿敕拱衡堂

天運丁亥年十二月十二日

水官大帝降

為《血污池遊記》作序

地府森嚴之律例,冥罰慘烈之酷厲,自古而今多有善書寶冊傳揚人世。 然則,時運變遷法亦遷,甚多往昔造罪之舉,有其民俗沿習或時代背景之因素;時至今日,更多有造罪卻未列入往昔冥罰之中。 因而今日天降寶書《血污池遊記》,即是要汰舊替新,補其不足,凡舊例今時仍有者,當然仍要受此冥罰,若舊律有不及,而今已有人為之,乃有新律罰則,使其受此嚴刑,以茲惕眾。

血污池之罰例最為普遍,而舊例未及者,即是今人最喜黑心、昧天良,製造有毒害物品,僅為圖一己私利。 再有為醫者,動輒為圖利而為婦女墮胎,以及年輕少女,不能嚴謹面對懷孕大事,動輒徑行墮胎。 諸此因應目下人世新罪,將必墜入此池。 際值書已開著,吾乃不揣冒昧列志,其要先與世人警惕,而能深入書意,切莫以一般吟風弄月之雜詠視之。 雖無其過,亦能人手一冊隨時勸勉他人,則功德無量。

願此苦口婆心對世人有所幫助,是為序。

水官大帝降序於台疆懿敕拱衡堂

天運丁亥年十二月十二日

第一回鬼門關內血污池

濟公活佛降

詩曰:世人為利喪天良。 助使墮胎罪亦傷。 蒙昧慈悲行害命。 血池千古恨偏長。

濟佛:哈哈! 老衲又來降鸞,可喜貴堂丁亥年普化道業獨占鰲頭,不愧近代鸞門中執牛耳之道場,今戊子年又見諸賢生可以發心護持。 呵呵! 當可預見年終歲末,貴堂主席回天述職,又是風光獨占,搶盡鋒頭。 可也,賢生靈神出竅。

勇筆:弟子叩見老師蓮駕,給您拜個晚年,感謝您滿口生蓮,好話一篇,弟子真是感恩,勝似花錢登廣告來得有效。

濟佛:賢生無須客套,拿不出成績,人家要說好話,也不知從何處說起。 好了,吾等出發著書吧!

勇筆:是……。 老師啊! 前幾天還風和日麗,今日首著《血污池遊記》便下起雨來,可是淒風慘雨,在為血污池冤魂哭嚎。

濟佛:賢生倒是應景卯起來對了,這是天候使然,可不是賢生所說如此這般。

勇筆:好吧! 不是就不是,不過弟子倒要先釐清一個問題,書上記載血污池中多有墮胎婦女在此受苦刑,但是墮胎卻不一定罪在婦女,為何只有她們受刑?

濟佛:賢生功課只作一半,血污池並不是只要有墮胎之婦女必要入池受罰。

勇筆:那是有設定條件?

濟佛:當然! 凡婦女墮胎,是以未有合法婚姻關係,而得雙方同意,即遽行墮胎者,始要受罰。

勇筆:那就是說,婦女未以正當關係而受孕之墮胎才要受罰;而古來迄今,有些因貧窮等因素,但是是在有丈夫同意的情形下,可以不必受罰。

濟佛:然也。

勇筆:那麼這些受害之生命,就不會怨恨嗎? 換言之,有婚姻關係之墮胎會不會形成嬰靈?

濟佛:這是兩回事:會成為嬰靈,但卻不必受罰。

勇筆:感恩老師開示……。 老師啊! 我們應該已穿越大海深處,進入黃泉道了,弟子感覺陰罡厲烈,要不是在您身邊還真受不住。

濟佛:賢生老了,以前都不怕,現在受不住這陰風了嗎? 好吧! 老衲給賢生驅些風寒。

勇筆:感謝您老慈悲,弟子倒不是敢說老,只不過這身子骨是有些退步了。 啊! 到了,弟子看到黃泉路的石碑,也過了三叉路,遠遠見到鬼門關。 哦! 老師啊,請等等,弟子先與牛馬二位將軍見禮寒暄一下。

濟佛:去吧! 去吧!

勇筆:(來到鬼門關前)弟子稽首參叩二位將軍。 咦! 二位將軍好像不是之前來過地府時的二位將軍。

牛將軍:勇筆善生免禮了,吾等受不起善生如此多禮了。

馬將軍:善生說對了,吾等二人才來接任此職不久,故善生看起來覺得陌生。

勇筆:喔! 牛馬二將是蒞任職,不是自古以來成道的那二位嗎?

牛馬將軍齊聲:賢生誤解了,牛馬守鬼門關是自古已有之,但卻已不知換了多少任,有許多善生遊地府,卻忽略不同的牛馬二將,今被善生看破了。 啊! 小神叩見濟公活佛,不知您老大駕光臨。

濟佛:呵呵! 二位將軍少禮了,守關大責,老衲這身破骨頭可禁不起折騰,今日要藉路入關遊訪血污池,尚請將軍行個方便。

牛將軍:您老客氣了,就您這一身佛骨蓮台,任誰也不敢阻擋,況且勇筆善生之玉旨尚懸在頭上。

馬將軍:是啊! 是啊! 您老抬舉了,請過、請過,進入關右拐三哩處即是。

勇筆:謝謝二位將軍。 (師徒入關,即見滿目瘡痍,陰風陣陣,愁雲慘霧之間,卻見點點明光閃爍,其間並且陣陣檀香撲鼻)老師啊! 這二位將軍還真熱心,怕您不知道血污池在那兒呢! 不過,很奇怪,這些明光點點是什麼呢? 好似暗夜星空的情景。

濟佛:這是地府仙佛來往所示現之光輝,好了,前面是血污池。

勇筆:(師徒言談間來到一座邊緣好似鋼塊或者是岩石所築成的岸沿,其色深暗,手觸摸冰冷堅硬,卻不知是何物。)老師啊! 這是血污池嗎? 只覺腥臭難聞,及黑漆漆一片,間歇性又傳來淒厲慘叫,不見任何物像,也不見其餘三方邊際,這血污池多大啊?

濟佛:南北向,一萬八千三百五十二由旬;東西向,五萬一千九百六十四由旬,賢生說有多大?

勇筆:據載一由旬高有十二丈,咦! 不對,弟子記錯了,由旬是古印度丈量之計數,這乘起來到底有多大?

濟佛:賢生慢慢算吧! 不過,賢生看不見東西就麻煩了,我們先回去吧! 第一回就先理出個頭緒,賢生回去好好作功課,下回再入池遊訪。

勇筆:入池? ? ? 老師啊! 這血污池您下去不要緊,弟子這把老骨頭可禁不起血污池的洗滌吧!

濟佛:哈哈! 賢生領了天命著書,而著書就要下池去,老衲管不著下不下去,賢生自己決定; 老天怪罪也怪不到老衲頭上來。 好了,已到貴堂,賢生靈神投體吧!

勇筆:老師啊! 您是不是挖個坑給弟子跳,從來未見游生下血污池著書,您卻要弟子下池,先說明白,否則弟子不投體。

濟佛:呵呵! 還有一個禮拜,賢生怕什麼,好好做功課,保你無事,投體吧。

勇筆:你這話是真是假? 弟子看了這麼多血污池記載,可不曾看過活人之靈下去。

濟佛:嘿嘿! 賢生再不投體,老衲走了,讓賢生靈神與軀體分開。

勇筆:好吧! 好吧! 弟子就回去了,弟子恭送老師蓮駕。 啊! 對了,下回來時,幫弟子帶座小蓮台來,讓弟子到血污池去泛蓮。

濟佛:呵呵!

第二回血污池上血池宮

濟公活佛降

詩曰:茫茫苦海泛慈舟。 濟渡九幽惡業囚。 共願神仙時監察。 利生弘法願能酬。

濟佛:哈哈! 《血污池遊記》,今將正式進入訪遊其間受此血池酷刑所煎熬之幽魂。 可也,賢生靈神出竅。

勇筆:弟子參叩老師蓮駕。

濟佛:免禮,走了。

勇筆:(隨著老師步出堂外,心裡泛著嘀咕。)老師啊! 您沒帶蓮花來嗎?

濟佛:賢生幾時聽過老衲答應要帶蓮花來? 老衲這破骨頭都沒坐蓮花了,賢生想得美。

勇筆:那您是要弟子就這麼往血池裡跳下去?

濟佛:賢生跳下去,老衲也跟著跳,豈非公平?

勇筆:怎會公平! 您是一身佛骨,弟子是一介凡身,兩個下去,只見您金光護體,你怎能說公平?

濟佛:那老衲這破扇借賢生坐坐也行。

勇筆:這是您老說的,要算數。

濟佛:哈哈! 一把破扇子,老衲隨手就有,怎會吝惜而失信於賢生。

勇筆:(師生言談間已來到血池邊緣,即上回所到之處。)老師啊! 這血池如此之大,放眼望去,好像大海一般,只是水面上多了烏煙瘴氣,看不清景像。 咦! 不對,上回來看不見物像,怎麼這次看得清呢?

濟佛:想必是賢生要來著書,冥司特地為賢生放光照明吧!

勇筆:這話您也說得出口,騙弟子小朋友嗎? 弟子明明看見四處都沒有照明之物,一定是您老動手腳。

濟佛:老衲哪來的法力無邊,需知這血池所積累之冤怨,足以使此地全部籠罩在黑暗境界。 所以一定不是老衲動手腳,一定是賢生上回故意蒙混老衲說看不見。

勇筆:哈哈! 老師您也說對了,上回被您唬了一回,弟子有去翻閱一些典籍,學了些開通天眼的密咒,所以知道來此血池可以因此看清景象,要不然,黑漆漆一片,腳步踏差了,您又不救人。

濟佛:哈哈! 有做功課就好,賢生現在看清這血池景象了吧!

勇筆:是看清了,但反而疑問一大堆,照理說這血池之大,用一望無際來形容也不為過,但為何遠方的奈何橋也看得清楚,並且在池中載沈載浮之人,其掙扎哀嚎面相都看得清楚,如果換作人世間,在海邊的景像,應該不是這樣。

濟佛:賢生說對了,有點虛實交錯的感覺吧!

勇筆:是呀! 是呀! 正是如此,怎會有如此之視象呢?

濟佛:原因很簡單,是一種密室聚焦的眼睛視覺效果,在此血池望去很大,並且煙霧迷濛,但是遽入此間,可以專注於某種動態景象,就會有放大的錯覺。

勇筆:原來如此,您是不是又在唬弟子了吧!

濟佛:哈哈! 信不信由賢生。 走了。 (話落丟出破扇一把,將勇筆推向血池。)

勇筆:救命啊! 老師您怎不先說一聲,唉呀,弟子踏不上寶扇,您叫它來載弟子吧! 嘻嘻…這寶扇還真聽話,咦! 怎麼變得這麼大,弟子坐下來都不嫌小。

濟佛:賢生好好用心,老衲帶賢生遊池,用心點,這破扇古怪得很,你愈專心,它與你愈契合;一不注意,分了心,它可會溜走,到時賢生掉下血池,可不要又怪到老衲頭上來。

勇筆:是…! 弟子知道,一定不敢分心(只見寶扇就如此平穩,幾乎掠過水面而滑行。)老師啊! 怎麼控制這寶扇,萬一撞上人怎麼辦?

濟佛:不會,不會,它會自行上升,撞不上人。 要停下來賢生再喊一聲。

勇筆:感恩老師慈悲。 (寶扇滑行中,只覺這血池倒非腥臭,反而覺得好像陣陣煙氣,卻如刮骨鋼刀一般,若非有老師及寶扇,恐怕禁不起。)老師啊! 這血池中,弟子好像看到很多男子,應該他們是犯了幫助或者不道德的墮胎行為之罪魂吧! 咦! 老師您去哪兒? 怎麼一聲不響就不見了。 (好吧!不見就不見,我樂得輕鬆,自己看看。)咦! 這血池中有小島,嗯! 這小島是乾什麼的呢? (臨到寶扇靠近小島之岸邊,才清楚看見有一座銅鑄宮殿,矗立島中,而清晰可見有許多官服或甲胄之人出入其間。)哦! 寶扇啊,您要不要載弟子上岸去參訪這座宮殿?

濟佛:哈哈! 賢生啊,不要想去指揮它,應該要用心靈的能量與它契合,自然就會聽你指揮,一起即行。

勇筆:老師誤會了,弟子沒想要指揮它,只是您不聲不響就不見了,所以弟子想到島上去,才順口溜出而已。對了,這血池怎會有小島? 島上又怎會有宮殿呢?

濟佛:這血池小島即是血池島,其宮殿即是血池宮。

勇筆:那麼也就是主管這血池的所在了。

濟佛:然也,好了,我們就先回去吧,下回上血池宮,夠賢生問的了。

勇筆:是…! (寶扇這回直接載著勇筆離開地府,往陽間飛行。)老師啊! 您這寶扇也可代步,以前著書都不讓游生坐,弟子記憶中由您帶引游生著書,可都沒人坐過您的寶扇。

濟佛:哈哈! 賢生不要得了便宜又賣乖,要不是著作《血污池遊記》,老衲還捨不得這破扇子,好了,已到貴堂,賢生靈神投體吧!

勇筆:弟子感恩,恭送老師蓮駕,更要感恩寶扇載弟子遊池。

第三回造孽自招墜血池

濟公活佛降

詩曰:造孽自招墜血池。 著書勸化信無疑。 千秋罪業輪迴轉。 懺悔前愆切莫遲。

濟佛:哈哈! 今夜訪遊血池宮,賢生準備好了嗎? 靈神出竅。

勇筆:弟子參叩老師蓮駕,回禀老師問話,弟子準備好了。

濟佛:那就出發吧!

勇筆:是。 (師生步行出堂。)老師啊! 您寶扇不再藉弟子嗎?

濟佛:賢生不要再妄想了,寶扇被賢生坐了一回,就對老衲抗議不停,再讓賢生坐一回,以後老衲就沒有手持破扇的形象了。

勇筆:有這麼嚴重嗎? 祂罷工,您就準了?

濟佛:這把破扇通靈了,莫不成賢生要老衲整日去追捕祂嗎?

勇筆:弟子不敢,不過,不坐也罷,反正您老會帶弟子渡血池。 哦! 對了,請問老師這亡魂一到黃泉路上鬼門關,是要經過地府審判才發交血污池,還是一上奈何橋,凡犯有符合血污池罪業的亡魂,就會直接墜入血池?

濟佛:問得好,亡靈一旦在世犯有符合血污池罪例者,一上奈何橋立即下墜血池。

勇筆:不用經過地府審判嗎? 那麼何需地府十殿呢?

濟佛:這是比較特殊情形,正如人之歸空,善清之靈上升;惡濁之靈下墜,所以血污池是吸引犯例之亡靈下墜。

勇筆:那麼應該是有一個特殊的引力,或者機制存在?

濟佛:然也。 不過詳情賢生可以自己去請教血池大帝,如今已到血池宮,面前即是大帝,賢生見禮吧!

勇筆:(原來談話間已入鬼門關,渡血池,上血池島,正中矗立大宮殿之血池宮,宏偉殿門口,矗立一位身高巨大,身著紅袍,但卻是白面書生,兩旁另有羅列文服武冑之仙吏。)弟子參叩大帝,今日奉旨著書,懇請大帝賜示。

大帝:賢生尚請免禮,吾先恭迎濟公活佛蓮駕。

濟佛:哈哈! 大帝客氣了,老衲擔不起,還是二位著書要緊吧!

大帝:那就請入內奉茶,再作詳談。

勇筆:感謝大帝慈悲。 (奇怪,管理這麼個罪孽、又恨怨滿佈的血污池,這位血池大帝,縱然不必像鍾魁大仙那樣恐布,至少也不應該是白面書生才對。咦!好像地府十殿差役押著一些些亡靈,往一座偏廂辦公室走去。)弟子請問,為何這血池中會如地府一般,差役押著亡靈呢?

大帝:賢生有所不知,這些亡靈是初墜血池,本宮必需將其列冊,呈報冥司,待彼亡靈血池刑滿,移交地府審判。 好了,濟佛請上坐,賢生亦請坐。 血池陋地,招待不周,尚請勿怪。

勇筆:(原來已進入一座淨室,堪稱簡陋,不過倒也沒有外面的愁雲慘霧。)弟子拜謝賜坐。 (待差役上茶後。)容弟子再請教,為何亡靈不用經地府審判,只要符合血池罪例,即會自行墜入池中。

大帝:賢生可知,這血污池又叫「淨業池」。

勇筆:弟子孤陋寡聞,不知「淨業池」即是「血污池」,但是淨業池為何能夠直接將有此罪業之亡靈,直接吸引墜入血池?

大帝:既曰「淨業」,即是有滌除罪業之功能,而血池是匯聚許多孽業怨恨之洪流在池中翻騰,乃致將此業力形成一股吸力,而有此同構型罪業之亡靈,一旦經奈何橋,正如磁石之大磁吸小磁,則個別亡靈紛紛墜池。

勇筆:弟子明白了,那麼這血池刑罰可是不計算在地府審判中之罪業刑罰?

大帝:只對了一半,假設某甲罪魂下墜血池受罰,則其在世所造罪業,本身可以因此淨化,但是其業果卻要依冥律審判定讞,再發交各殿小地獄受苦刑。

勇筆:弟子明白了,那麼弟子再請教一個問題,雖說血池是淨業,但是在血池中之亡靈,是如何淨業呢?

大帝:賢生前期有乘坐濟佛寶扇渡池,是否甚感厲烈罡氣? 賢生可知,一墜血池,其力場更加厲烈,不會傷害靈體,卻如萬箭穿身持續鑽骨,好似有一股全面性之逆流,將靈體由底而上旋轉,使其受滌除罪業之淨化。

勇筆:弟子未親入其境,是無深刻感受,但僅在池上,已感覺甚難抗禦,那麼墜池亡靈,當是可想而知。 對了,弟子有個疑問,是否可以冒瀆大帝,請您開示明白。

大帝:呵呵! 賢生奉旨著書,有何疑問,儘管提出來。

勇筆:弟子放肆了。 請教您,看起來甚年輕,卻是位證血池大帝。 而地府中具有大帝果位,據弟子所知,亦僅東獄大帝與酆都大帝,今血池亦有一位大帝,那您應該果位很高吧!

大帝:哈哈! 吾豈敢比擬二位大帝,僅是上天不棄,委由吾掌管地府血池,怎能比擬東獄大帝及酆都大帝? 二位大帝司職仍在地府閻君之上。

勇筆:您客氣了,縱然職權未如二位大帝,但果位聖名,既曰大帝,想必也差不遠,您是怎麼修成的?

濟佛:哈哈! 賢生功課不認真,《血池真經》載分明,不要再對大帝失禮了,吾等回去吧。

大帝:呵呵! 濟佛慈悲了,無妨,無妨。 血池真經是有記載,但卻一語帶過,即是「南火結締血池身」,一般世人不易明白,莫怪賢生仍要問明白,吾乃南方火精子分身而成就之身,故來此血池任職。

勇筆:原來是古老金仙所分靈,莫怪可以如此成就,也難怪對弟子如此寬容,弟子冒瀆。

大帝:賢生何須如此,奉旨著書本即可有疑必問。 吾就不再留二位,與濟公活佛送駕。

勇筆:(師生與大帝互別離開血池途中。)老師啊! 您怎不先給弟子提示一番,這位大帝如此有來歷,害得弟子失禮了。

濟佛:嘿嘿! 又怪到老衲頭上來,是賢生自己說有做功課,誰知道老是做一半。

勇筆:您這是存心看弟子笑話,這《血池真經》,只有幾本而已,弟子還是用借的,哪來功夫可以深入。

濟佛:哈哈! 那老衲知道了,賢生是有看沒有記,以後就給賢生提示一點吧! 好了,已到貴堂,賢生靈神投體吧。

勇筆:弟子恭送老師蓮駕。

第四回業海浮沈岸畔遐

濟公活佛降

詩曰:業海浮沈岸畔遐。 亡靈洗滌不興嗟。 滿心寄望生天日。 深沐恩熙照至華。

濟佛:哈哈! 污血染黑白紙,如何使滿身罪業洗滌乾淨? 此乃血污池亡靈所必需面對之嚴酷考驗。 哈哈! 賢生靈神出竅吧。

勇筆:弟子參叩老師蓮駕。

濟佛:免了,免了。 吾等出發吧。

勇筆:弟子遵命。 (緊隨老師身後步出堂外。)適才恭聆老師詩文話意,可是有所提點弟子?

濟佛:賢生何不想想,奈何橋上亡魂墜,沒有人強迫他入池;此一自然機制,難道沒有玄機嗎?

勇筆:是否如洗衣機設定旋轉時間,一旦時間到,就洗淨了?

濟佛:哈哈! 賢生妙喻,可以如是解。 問題在於沒有人(仙佛)可以設定血污池的洗滌時限。

勇筆:您這一說,不是又白搭了。 誇弟子妙喻,又出了個抓漏洞的難題。

濟佛:這難得倒賢生嗎?

勇筆:嘻嘻! 難不得,因為弟子也會用洗衣機,把它設定自動,如此就可洗乾淨了。 這說明了血污池是感應機制,只要在池中亡魂罪業洗淨就沒事了。 咦,不對,洗淨了,但個個造業深淺不同,如何分辨,這血污池,可是最精密,最智能的洗衣機了。

濟佛:不對,不對,不是洗衣機,是洗靈機。

勇筆:您這是雞蛋裡挑骨頭─抓語病。 如果真要形容,那麼淨業池是最名符其實了。 啊! 老師啊,弟子好像看到一片沙灘,好似有許多池中亡魂都想要上沙灘,不過如願者,可能僅千分之一或萬分之一,只見這沙灘邊緣,黑漆漆一片,萬頭鑽動,但好久好久才有一個人上岸。 (原來師生談話中已來到血污池一片不知名之沙灘,只見此一沙灘上許多亡靈,就在沙上喘息,只見他們個個好似遭受千刀萬剮之後,再潑灑蜂蜜,讓蟲蟻啃食,那種慘狀,無以形容,並且有地府仙吏執司,立即將這些上岸亡魂押走。)老師啊! 這些亡魂可是已經淨業,而從血污池畢業了?

濟佛:哈哈! 然也,然也。

勇筆:老師啊,這血污池也有陽光沙灘喔! 還真不賴,一畢業就可以在陽光海灘上做日光浴。

濟佛:賢生可別尖酸刻薄,人家好不容易抵受血污池淨業上岸,賢生卻加以揶揄。

勇筆:哪有! 弟子是見他們橫陳在沙灘上,好像蠻享受的,才正確做出形容。 老師您一定去過加州邁阿密等著名海灘,大家慵懶的享受日光浴,因為每個人在海裡都玩得精疲力盡,一上岸就大字橫躺,與這裡不像嗎?

濟佛:嘿嘿! 賢生不要虧老衲,出家人不去那種地方,哪像賢生六根不淨。

勇筆:喂喂餵! 老師您口中積德,弟子也沒去過,只是從電影電視上看到的。

濟佛:淨業池之業河畔,讓賢生形容成陽光海灘,老衲可是啼笑皆非。

勇筆:您知道弟子才疏學淺,不擅形容,您就包涵點。 原來這裡就是業河畔,難怪個個想從海裡上岸。 對了,老師啊,您能不能讓弟子去訪問一個上岸的亡魂?

濟佛:去吧!

勇筆:(信步上前,只見面前躺著一位披頭散發的女子,於是蹲下身子。)這位大姐您好,我是懿敕拱衡堂正鸞勇筆,恭奉玉旨著書。 呃! 我的媽呀! 您不是女子,怎會披頭散發呢?

罪魂:勇筆善生您好。

勇筆:(看他面上滿佈傷痕,卻勉強支撐,實在有點可憐。)您無須起身,我們就這樣談話吧。

罪魂:那就抱歉了! 您想想在血污池中受罰,有時間整理儀容嗎? 每個也都是披頭散發。

勇筆:那倒是,我失禮了。 也對啦,在血池中,還能光鮮亮麗,那才有鬼。 弟子真是昏了頭,請問您是從事何種行業,怎會墜入血污池?

罪魂:我是醫生,而且甚有名,不但治病救苦,還幫人解決重大困擾,只不過貪點小利罷了,誰知道走著走著,竟墜入血池! 一定是弄錯了,我縱非善人,也應該有功,怎會墜池受苦?

勇筆:哈哈! 您一定是踏著別人的頭頂上岸,一點都沒有悔悟,怎算是已淨業了呢?

罪魂:瞞不過您,罪魂直說了,其實是因為想要幫年輕女子解決未婚懷孕之困擾,而幫人墮胎,誰料到很好賺,就每有機會,就鼓勵猶豫不決之年輕男女墮胎,一了百了,免除後患,雖然賺飽了,但今時卻受夠了苦刑。

濟佛:哈哈! 為醫者不仁,墮胎害命,還敢大言不慚,謂之名醫助人,老衲應該請冥王加重你的刑罰。

罪魂:啊! 濟公活佛在上,罪魂沒看見您在眼前,恕罪、恕罪,請活佛慈悲,高抬貴手救助罪魂。

濟佛:個人造業個人擔,老衲實愛莫能助,不過你參與著書有功,冥王會依律將功德折抵罪業減輕刑罰,你安心去面對吧! 好了,賢生吾等回去吧!

勇筆:(師生往迴路上走。)老師啊,弟子想要多搜羅一些案例,讓世人知道造何罪業,會墜此池,尚請老師在每回訪遊中斟酌訪談。

濟佛:賢生構思,老衲自然配合。 好了,已到貴堂,賢生靈神投體。

勇筆:弟子恭送老師蓮駕。

第五回案例參詳知戒慎

濟公活佛降

詩曰:最是堪憐淪落人。 浮沈業海久蒙塵。 天恩眷顧頒殊例。 寶冊引迷實可珍。

濟佛:哈哈! 今夜又是著書《血污池遊記》,以利勸化世人,慎勿犯此罪業,以免墜入業海血池。 可也,賢生靈神出竅。

勇筆:弟子參叩老師佛駕。

濟佛:走吧! 免得拖拖拉拉,耽誤貴堂諸賢生時間。

勇筆:弟子遵命。 (緊隨老師身後步出大殿。)老師啊! 您詩中有話,可是著造本書有所殊例? 是對人,還是對於那些受參訪列入寶書中之亡魂?

濟佛:賢生想太多了,老衲詩中只是詳實轉述而已,賢生莫不成忘了,著書《血污池遊記》,前人未曾出書,當然是上天慈悲殊眷。 是否有對人、對亡靈之殊例,那就看賢生用不用心了。

勇筆:弟子一直很用心,老師可別給弟子扣帽子。

濟佛:哈哈! 用不用心可不是用嘴喊得出來的,是用表現的,賢生看看書之口碑才能論斷。

勇筆:那您老一定知道口碑很好,因為書才遊四回,弟子已經接到許多善信的反應,以及助印,如此是否代表口碑良好?

濟佛:哈哈! 賢生自己判斷,不要問老衲了。

勇筆:不問就不問,您老愛賣關子,改天弟子也吊吊您胃口。 啊! 老師您帶弟子去攔下那位已被鬼使押解的亡魂,弟子想問看看,好不好?

濟佛:行,吾等就去吧!

勇筆:(原來師生談話間,已在血池間,有看到一位稍稱完整的亡魂,正被一位冥司差役押解往內行走。)弟子失禮,請問您這位鬼使,是否可稍停,弟子乃係台疆懿敕拱衡堂正鸞勇筆王奇謀,奉旨著書,想要與這位亡靈談談。

鬼使:小神參叩濟公活佛蓮駕,(向老師見駕之後。)勇筆賢生不用多禮,吾雖職司押解血污池亡魂入冥司一殿,但有濟佛蓮駕及賢生奉旨著書,當然可以稍後再复命,賢生儘管與此亡魂訪談。

勇筆:感恩。 (有了上次經驗,這次已確定是女亡靈。)這位大姐您好。

亡魂:您好,罪魂帶業之身叩見濟公活佛,懇求活佛慈悲救渡。

濟佛:哈哈! 老衲無能為力,自己造業自己擔,不過爾眼前這位正鸞奉昊天玉旨著書,爾若協著寶書有功,一定可以將功贖罪,得冥王法內開恩。

亡魂:叩謝活佛慈悲開示,自當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。

勇筆:是否可以請問您,是如何墜入此一血污池呢?

亡魂:唉! 說來也是罪魂一時失敬,因為在生產後緣於家境較為貧困,也沒時間好好坐月子,沒過幾天,一切家務事都得自己來,一時疏忽就將產婦貼身衣物洗後,晾在灶上,因此就墜入血污池。

勇筆:晾在灶上? 這位大姐您是哪個朝代的人? 在血污池多久了?

亡魂:哪個朝代? 現在又是哪個朝代呢?

勇筆:嘻嘻! 現在是中華民國九十七年。

亡魂:中華民國是哪個朝呢? 記得罪魂身亡是在清同治年間。

勇筆:天啊! 您在血污池泡了一百多年。

亡魂:有這麼久嗎? 好像記得時時刻刻就是椎心囓骨的折磨,不知道過了百餘年。

勇筆:那不對,您不會僅是將一件將產褥晾在灶上,就在血污池百餘年。

亡魂:真的就是如此,只不過不是一件,而是罪魂總共生了四胎,胎胎如此。

勇筆:喔! 累犯不知悔改,加重刑罰。

亡魂:沒有,沒有。 誰知道這犯了冥罰,陽間也沒犯法,怎會到陰司受罰呢? 這事有點不太公平,我們並不知道這樣做有罪。

勇筆:您這位大姐,知道灶有灶君吧?

亡魂:這當然知道,每逢祭典,灶君都要擺上一份。

勇筆:對呀,知道敬灶君,還將血污產褥衣物晾在灶上。

亡魂:原來如此,感謝善生教導,也求求善生解救。

勇筆:不敢,不敢。 弟子也沒這麼大的權力,閻君一定會依律記上您著書之功。

亡魂:那閻君知道是罪魂張嫦滿協助著書嗎?

勇筆:您不用急,閻君怎會不知,若胡塗至此,這個冥府刑罰又怎麼運作。 感恩鬼使賜予方便,弟子就不再打擾了。 (鬼使二人拜別濟佛之後。)老師啊! 這位亡魂說得也沒錯,不知者無罪,怎麼一罰就百餘年?

濟佛:吾等往回走,邊走邊談吧! (師生往回途走。)賢生可知這產婦衣褥不可晾披於灶是古有明訓,一般民間之人都是戒慎謹記,並非是冥律定罰而陽人不知之事。

勇筆:縱然如此,是否也罰得太重了?

濟佛:哈哈! 賢生可知,單僅晾一件就要泡在血污池五十年,那位張氏連續四胎,不要說加重,光是合計就要有二百年,只是她確是不知,並且確也要親自操持家務,照顧小孩,才能並裁減去五十年。

勇筆:原來如此,那麼今人已無大灶,是否就不會干犯此律?

濟佛:非也。 無灶有爐,今人常喜將未乾衣物晾在熱爐烤乾,以及今人之廚仍是有灶君之位,故有灶無灶,同是此律。 好了,已到貴堂,賢生投體吧。

勇筆:弟子恭送老師蓮駕。

第六回婦女天癸宜謹慎

濟公活佛降

詩曰:風雨綿綿現志誠。 滿心歡喜道程賡。 著書普化年年繼。 碩果勤栽上玉京。

濟佛:哈哈! 著書以為啟迪眾生之慧性,雖然遊記洋洋灑灑一大篇,但是主題卻甚顯著;猶有寓深詞淺,以利各根器者之喜閱。 可以,著書,賢生靈神出竅。

勇筆:弟子參叩老師蓮駕。

濟佛:好了,著書,出發。

勇筆:(師生步出堂外。)老師啊! 風雨故人來,可真喜事啊!

濟佛:賢生,故人從何而來?

勇筆:就是您呀! 弟子現在可是時時均可親炙您這位活佛慈恩佛光了。

濟佛:哈哈! 千穿萬穿,馬屁不穿,現下台疆可真是「馬」屁當道了。

勇筆:嘿嘿! 老師啊,您不要把「馬」說得那麼用力,這不好。

濟佛:老衲看賢生好似老神在在,不擔心上天、入地的問題了?

勇筆:不會三期均往天牢去吧! 所以弟子篤定今晚一定是去血污池,所以弟子就認真的翻閱《血盆經》與《血湖經》。

濟佛:哈哈! 賢生猜錯了,不見老衲出了門,一直平行漫步,可未往下鑽去。

勇筆:弟子篤定得很,《血污池遊記》再不趕工,這一期的雜誌就要開天窗了,您老不要再跟弟子耍浪漫了;雨中漫步,沒有情調。 快下去吧! 不然,雨夜諸同修對您老可要犯嘀咕了。

濟佛:好呀! 挾天子以令諸侯,拿別人作擋箭牌,要快還不簡單,走囉!

勇筆:慢、慢、慢,弟子自己領罰,您老放慢步伐,不然弟子一口氣噎著了,可又要麻煩您老寶扇加持了。(談笑間已來到血污池,真是腥穢直衝。)老師啊! 麻煩您老找幾位比較輕罪,但又是今世婦女容易觸犯的罪業,讓弟子與他們談談。 弟子在《血盆經》中有讀到,婦女天癸不淨物於溪河井邊洗滌,或者遺棄致使他人用水供養用度等而有所不敬,始作俑者仍須墜入此池。 因而弟子揣思天癸乃坤道不可免,然而誤觸此例就要墜池受罰,實在堪憫。

濟佛:難得賢生有此好意,老衲理當成全,走吧!

勇筆:(老師拉起手平移身軀,師生即在血池上方,宛如浮光掠影而快速移動。)老師啊! 現在往何處去?

濟佛:婦女因天癸而犯此條例之人,絕大部份屬較輕罪業,故在血池東南方,現在就往那邊去,賢生看看有何不同。

勇筆:(往前看去,也是有一處宛如沙灘之地,不過此處雖然也是萬頭鑽動,卻無之前所見爭先恐後的情形,反而上岸之人,比較從容一些,身上的創傷好像也沒有那麼重,並且清一色是成年女子。)老師啊! 這是處罰不淨物滌水之人,所置身罰報之淨業池區嗎?

濟佛:是的,一般而言,婦道天癸較屬隱密性,絕多數人都羞於示人,然則往昔地廣人稀,並且白丁者多,因而有時會就河溪岸邊以及井旁洗滌,一者觸犯污染水源(不敬水神之罪),二者致使他人若用此水祭祀,會因此冒瀆供佛禮神之供物。 但是在此為何屬於輕罪,因為一則天癸屬自然不可免,故依律一件僅需泡池一年,業滿上岸。

勇筆:冥府刑罰還真有人性,不過弟子請教,古時候沒有用過即丟,所以要洗滌;今人已不必如此,是否此一律例已不適用? 若不適用,這些人由何而來?

濟佛:古例新象。 今人雖用過即丟,關鍵即在怎麼丟;如果丟棄之處若犯了冒瀆不敬,仍需受罰。 不過古例是一件一年,因為昔人必需洗淨易觸罰例,今人可以免卻不免,所以由出現用過即丟那一年起,新像新例,一件十年。

勇筆:這不公平吧! 同一事件,古例一年,新例十年。

濟佛:往昔之人貧困,未有此產物,當需適度施罰,今人享受文明產物,可以避免卻不避免,當然必要加重其罰。

勇筆:好吧,弟子也爭不過您,但是該說、該訪談的,都被您老說完了,這下怎麼辦?

濟佛:哈哈! 那麼就打道回府吧! 反正雨夜早早結束,早早回去,不是正中賢生下懷?

勇筆:您老這話不公平,弟子想要去訪談幾位,是您老到此不再前進。 弟子又不能跳下去,只好跟您老就聊了起來;誰知您老話匣子一開,就說完了,使得那些業池亡靈少了參著寶書的機會。

濟佛:嘿嘿! 賢生反倒怪起老衲了,好,下回著書,老衲就負責把賢生送到。 徑自找血池大帝或大龍神泡茶去,賢生可不用再找老衲了。

勇筆:老師啊! 您還真小家子氣,弟子隨便說說,您就當真了。 對不起、對不起。 下回還要仗您老提攜一番,下回弟子帶上好梨山茶來供養您老。

濟佛:哈哈! 還說老衲小氣,賢生家中有朋友送的好茶,不拿來供養老衲,非得逼著老衲出口才願意拿出來,行了,就看在那一泡茶份上,原諒賢生。 好了,已到貴堂,賢生靈神投體吧。

勇筆:弟子恭送老師蓮駕。

第七回鑑古知今通適用

濟公活佛降

詩曰:天道好還定律森。 人間悲劇古而今。 著書勸世狂瀾挽。 正俗移風眾所欽。

濟佛:哈哈! 世間眾生各種根器咸皆有之,然則各地民俗風情之乖異,有者不可思議。 雖然陽法可免,但卻在冥律之前定下甚重罪業,步上奈何橋,旋即直墜血池; 上天著書即在勸化如此游移陽法冥律邊緣之事例。 可也,著書,賢生靈神出竅。

勇筆:弟子參叩老師蓮駕。 您老今夜又爆出冷門,不是上期才游過血污池嗎?

濟佛:賢生又準備錯了嗎? 老衲可沒說過一期上天、一期下地。

勇筆:您是沒說過,可是弟子提起時,您也沒糾正,弟子以為您老默認了。

濟佛:賢生就認了吧! 誰叫你不好好做功課,屆時老衲再為賢生提點一番。

勇筆:(那有這樣的…,題目那麼廣泛,從何準備起。)老師啊! 這種上天入地一點也不好玩,您是否在前期就提點一番,弟子也好準備準備。

濟佛:賢生不用嘀咕,也不用特意去準備,隨機應變吧! 以前賢生游水晶宮可有得準備? 訪畜道可有得準備?怎麼著書久了,反而腦筋退化了。

勇筆:話不是這麼說,以前是初生之犢不怕虎,現在是愛惜羽毛,怕做不好壞了「勇筆」這個名聲。

濟佛:賢生大言不慚,好名聲是要眾人肯定,那有自個兒往臉上貼金。 行了、行了,不用再爭了。 賢生看看前面那兒有三個罪魂,賢生看出異狀嗎?

勇筆:(隨著老師手勢所指之處看去,只見血池中真有三個人,一老、一中年、一婦人,在池中載浮載沈。)老師啊! 您刻意指出這三人,是有何用意吧。 咦! 他們好像特別痛苦,一下子好像池底有彈簧將他們彈出水面,剎那間又沒入池底,久久不見浮出,並且每一彈騰之間,好像灑落大片血水。

濟佛:賢生所見不差,而彼三人與周遭在血池中受罰之罪魂有何不同?

勇筆:很大不同,他人是在血池中浮沈,雖然也是滿佈驚恐哀嚎,卻沒有這三人表演高空彈跳這麼精彩。

濟佛:嘿嘿! 賢生總不忘刻薄幾句。 好吧! 想不想找他們談談?

勇筆:行嗎? 您老是要用無邊佛法把他們從池中調上岸? 這樣不會違背或者敗壞了血污池的罰例嗎? 以後罪魂可都會求您救渡了。

濟佛:當然不行,老衲渡他們上岸就大大不公平,因為他們罰責甚重,只能由冥役駕仙槎讓他們上船,賢生去訪談。

勇筆:(師生談話間已看到一艘小木筏,不甚出奇,但卻在三人浮沈處用一束像羅網般物體將三人網住放在木筏上。)老師啊! 現在血污神司是否經您授意,將他們撈上船? 弟子可以去訪談了吧?

濟佛:去吧!

勇筆:(師生就在木筏上佇立,待冥役與老師見禮後。)弟子參見三位冥司。

冥司:賢生無須客氣,有話直接問此三位罪魂。

勇筆:(細一打量這三位,只見老者少說也有七八十歲了,胡發皤白,皺紋幾可成溝,並且一副病懨懨模樣;中年者則屬白白淨淨,好像在世過得還可以;婦女則應是花信少婦,只是已經狼狽不堪。)請問您這位長者年紀這麼大了,怎麼會受血池酷刑呢?

冥司:罪魂有話直說,面前乃為濟公活佛與著書善生勇筆,訪遊血污池。 爾等照實說,著書有功, 閻君必定依律減罪減罰。

長者:罪魂叩見濟公活佛,以及叩謝神使開導之恩。 罪魂也回善生的話:老朽在世是為一村之長,一生不敢說正直有功,但也為村內老小排紛解難,頗得村人敬仰。 只是我們村中地處陜西窮鄉僻壤,因為養不起眾多人口,因此有溺嬰之風俗。 老朽任內曾執行過二次溺嬰之習俗,恐怕是因為如此才墜入血池。

勇筆:這位長者你好殘忍,活活嬰兒竟能忍心溺斃,這是人的行為嗎?

長者:善生有所不知,以前人大都生活窮困,又沒有什麼娛樂,所以鄉下地方就是生小孩,有的家庭三餐不繼,但老弱婦孺加起來總共十餘口,怎麼活得下去? 所以明清以來,偏遠地區溺嬰之俗不曾斷絕,官家知情也都睜隻眼、閉隻眼。

勇筆:弟子也曾在書上看過溺嬰的傳說,沒想到今夜就看到當事人了。 對了,您在這血池中待多久了?

長者:不知道,只知道老朽亡故之年,還是乾隆年間。

勇筆:(咋舌。)距離現在少說也要貳佰伍拾年了。 老師啊! 這些位罪魂要受血池之刑多久呢?

濟佛:一命參百年,二命陸佰年。

勇筆:那還有得泡,對了,您旁邊這二位呢?

長者:即是老朽所執行之二嬰父母。

勇筆:也就是說執行者與當事者父母同受其罰了?

三人齊曰:善生慈悲,救救我們。

勇筆:不是弟子不救,以你們將活生生的嬰兒溺斃,若弟子我是閻君,一個至少要有一千年才夠償罪,要不是為了著書勸化,真想把你們這一篇刪掉,免去你們參與著書有功獲減罪罰的機會。

長者:善生言重了,您試想想,天下父母心,誰忍溺死自己骨肉,但若不如此,可能其它家人也要活不下去,所以官家才會不加嚴究,我們也是審度利害才如此作為。

勇筆:不可思議! 您這話弟子不苟同,也不同您辯了。 老師啊! 走了吧! 弟子聽不下去了,弟子感恩三位冥司賜予方便。 (說完畢行禮,就緊隨老師走開。)

濟佛:賢生可真義憤填胸,哈哈! 往後還有得瞧,現在生氣、以後怎麼辦?

勇筆:不是啊! 弟子每每見嬰兒,個個長得那麼可愛,怎會有人忍心將之溺斃呢? 咦! 不對,老師呀,這篇刪了吧! 現在還有人會去做溺嬰的行為嗎? 那麼這一篇有何意義?

濟佛:哈哈! 賢生也太感情用事了,現在沒溺嬰,但是虐嬰事件卻層出不窮,故二者犯律同罪,賢生以為有勸化效果嗎?

勇筆:您老之意,是往昔溺嬰之罰,適用於今人虐嬰之罪?

濟佛:然也。 往昔溺嬰情有可原,至少是為更多活人設想;今人虐嬰,卻完全是一種變態心性行為。 故虐嬰適用此例,致死猶要加重因果論計,這樣賢生可以平氣了吧!

勇筆:弟子愚昧,一時情緒失控,老師諒恕。

濟佛:哈哈! 賢生也無須如此,後來還是有察覺,而作圓滿結論,所以無妨。 好了,老衲要來品嚐賢生的供茶。 已到貴堂,賢生靈神投體吧。

勇筆:弟子恭送老師蓮駕。

第八回色心不死造冤愆

濟公活佛降

詩曰:萬惡淫為首要篇。 色心不死造冤愆。 著書勸化醒迷輩。 句句珠璣記莫遷。

濟佛:哈哈! 今夜又來著書,貴堂戊子年六月大法會【恭祝關皇萬壽. 繳書因果輪迴業報. 放生二天大法會】圓滿盛會,諸賢生又添功一筆,可喜可賀也! 好了,賢生靈神出竅吧。

勇筆:弟子參叩老師蓮駕。

濟佛:著書,出發了!

勇筆:老師啊,您適才金口蓮語肯定本堂圓滿盛會,不過也太不夠誠意了,今番盛會可是神奇得很,您老也開開金口。

濟佛:哈哈! 賢生又要挖坑讓老衲跳下去了。

勇筆:嘿嘿! 不敢、不敢。 弟子可是句句實言,這次鳳凰颱風在法會前三、四天,氣象預報是在法會第一天即七月廿六日會直撲台灣,可是在三四天的行程中,突然慢了下來,延後二天,使本堂此科盛會風和日麗,圓滿完成,這不神奇嗎? 弟子恭請您老開示,怎會如此呢?

濟佛:賢生歌功頌德的把事實陳述了,還要老衲說什麼?

勇筆:話不是這麼說,弟子歌功頌德千萬遍,那比得上您老一句話,就請您老示下吧。

濟佛:哈哈! 老衲是拗不過賢生的歪纏,行了、行了。 老衲就透露些許天機吧。 原來此番風期會到強度,不過台疆一地恭祝關皇萬壽幾乎已到各鄉城鎮都有舉辦,因而南天顧慮台疆風期影響盛會,故而著令風雨雷部緊急處理,使此颱風放慢腳步;因而一沖、一頓之間,使此幾乎轉成強台之風期反而轉弱,直至消散,亦因而台疆一地可以風和日麗舉辦關皇壽筵。 貴堂更是得天獨厚,南北二地賢生善眾均未受影響。

勇筆:對嘛! 老師金口這一番開示,省的弟子拉拉雜雜的全篇都是廢話。 哦! 對了,您往下走是要訪遊血污池,可是您篇首賦詩怎會說到淫惡呢? 弟子還以為要訪天牢呢。

濟佛:哈哈! 賢生不想想,沒有淫行,怎么生孩子? 未生孩子,產婦怎會冒瀆神司? 又怎麼會墜入血池?

勇筆:這倒是,不過,行淫未必會懷孕,這麼一來還要罰嗎?

濟佛:若是有淫行未冒瀆神司,尚可不罰,但若一旦觸及冒瀆則必需受罰。

勇筆:您老可否舉例?

濟佛:哈哈! 老衲有些不好出口,賢生自己問在池中受苦之人。

勇筆:(原來談話間已在血污池之上,只見池中有神司押解一女犯在木筏上等候。)老師啊! 這位坤道是要弟子去訪談嗎?

濟佛:然也。 賢生自去吧! 老衲找血池大帝泡茶去了。

勇筆:是。 (老師將我送到木筏上,徑自離去。)弟子參見神司,這位大姐你好,今日乃為奉旨著書,勞駕您說出為何會墜此血池之因?

神司:勇筆賢生少禮! 奉旨著書乃天命大任;(轉向女魂)爾宜快快招來,以備列入寶書。

女魂:罪魂叩謝神司開示,也向善生見禮,罪魂今日墜池原因是曾墮胎四次。

勇筆:(咋舌!)您這位大姐,拿了四次不疼啊?

女魂:痛啊! 痛得要命,但是不墮胎又不行,誰來養他們呢?

勇筆:難道他父親不養?

女魂:(顯羞赧。)沒有父親,因為罪魂有些放浪,只要兩情相悅,就有些情不自禁,因而有時也不知道誰是孩子的父親。

勇筆:您可真是中華民國豪放女,不然怎麼如此四次還不怕?

女魂:怕時已晚了,第四次罪魂也一命嗚呼哀哉了。

勇筆:這麼說來,你是以墮胎之罪業而受血池之刑罰,要多久您知道嗎?

女魂:罪魂是在八十一年歸空,在此恭聆神司論及,一胎受罰五十年,所以必需到民國二百八十一年之後始能再度輪迴轉世。

勇筆:您這位大姐還算得真清楚,現在心情怎樣? 好像跟以前所訪談的對像有些不同。

女魂:罪魂深感罪孽深重,並且甚為思念四個胎兒,所以在血池中受苦,心裡自認罪有應得。

勇筆:哈哈,您這位大姐說得好,看起來也真心懺悔,今日又協助著作寶書,閻君一定會依律減罪,還望大姐往後投生記取此番教訓。

女魂:感恩善生好話慰勉,罪魂一定會謹記在心。

勇筆:好了,感恩神司行方便,弟子就不再叨擾了。 (與神司、女魂話別後。)老師啊! 弟子訪談完畢,您在那兒呢? 喊破喉嚨也不見老師蓮踪,只好放目四顧,不知有多少罪魂,在血池中載浮載沈,隱約間此一血池四周,好像又各有一塊黑漆漆的地區,只是看不太清楚其中影像,老師啊…。

濟佛:好了、好了,不要再叫了,老衲一屁股才坐下去,還沒喝茶就听見賢生扯開喉嚨鬼叫了,莫非賢生偷懶隨便問兩三句?

勇筆:哪有? 弟子問了將近十句,您老可別冤枉人。

濟佛:好吧,回去了。

勇筆:(回程中。)老師啊,這血池管得還真廣,淫行也在其內,若依弟子之見,恐怕十之四、五之亡魂,都要先墜此池。

濟佛:哈哈! 賢生自己去發掘,老衲不予置評。

勇筆:對了,弟子剛才看見血池四個方向好像都有很大的建築物,那是什麼地方?

濟佛:另日再引賢生訪遊。 可,已到貴堂,賢生投體吧。

勇筆:是,弟子恭送老師蓮駕。

第九回奈何橋下血污池

濟公活佛降

詩曰:一種業因萬世纏。 蒼黎慎莫惹冤愆。 需知眾善行無懈。 免墜血池保太平。

濟佛:哈哈! 老衲今夜帶引賢生遊血池,賢生靈神出竅。

勇筆:弟子參叩老師蓮駕。

濟佛:行了,出發吧!

勇筆:是…。 老師啊,日前有位善眾來堂裡,提出一個疑問,弟子好像沒有在著書過程中提及,因此恭請老師開示。 問題就是血污池中,罪業有一項是墮胎,如果是無心之間流產呢?

濟佛:這要分成兩方面談論。 其一,其起心動念之間確無墮胎之念,如此即可不受血池之罰。 反之;雖是自然流產,但卻是蓄意而為,那麼仍要受此罪業之罰。

勇筆:您老之意是,心念是關鍵;方法行為則不重要?

濟佛:然也。 往昔之人,受胎懷孕,卻因家庭困苦,仍要操勞事務,其心並無墮胎之念,但卻勞動或是身難承載胎孕之成長而流產,當不受罰。 若以懷孕不敢去墮胎,卻藉藥物或蓄意使身孕動胎流產,則其本意是取胎,雖為自然流產,仍要受罰。

勇筆:很明確可以分辨何者受罰,何者不罰。 但弟子卻反有疑問:請教您老,弟子記得是亡魂上奈何橋上,有犯此罪業者會自行墜池受罰。 那麼今此例而言,到底上了奈何橋,是罰? 不罰? 又如何分辨無心墮胎與有意流產之罪魂呢?

濟佛:哈哈! 賢生拉拉雜雜問了一堆,就是質疑血污池是否會冤枉了人?

勇筆:是啊! 誠如您老所開示,是以起心動念為處罰標準,血污池能夠分毫不差,不致誤判而冤枉無辜嗎?

濟佛:賢生問得好,吾等著書以來,未嘗上橋去好好訪遊,今夜老衲就帶引賢生上奈何橋。

勇筆:不好吧! 俗傳過奈何橋就回不了陽世,您老就不要帶弟子上奈何橋了,您在這裡給弟子上課就好了。

濟佛:哈哈! 賢生可真變了,想當年闖天機榜,何等豪氣! 如今連上個奈何橋都怕,真是年紀大了,膽子小了。

勇筆:嘿嘿! 您老還說弟子尖酸刻薄,您老也不見得多厚道,弟子是有點怕怕,不過這無關年紀大,只是古老沿習,使弟子有點顧忌罷了。 咦! 您老一聲不響就在奈何橋上降落,這不白搭了,講了一大堆廢話,您還是硬拉著弟子往橋上來。

濟佛:有些古老俗傳,並不正確;老衲就是讓賢生自己去印證回得了陽世與否。

勇筆:您老可真害慘了弟子,雖說現下回陽是沒錯,可是往後要有何差池,您老要來救救弟子。

濟佛:哈哈! 賢生可不要賴上老衲,行了,要有事,賢生唯老衲是問。 現在好好走一回這奈何橋。

勇筆:嘻嘻! 您老說的,可是有白紙黑字為證,弟子可是吃了定心丸。 好吧! 這奈何橋看起來應該是白石為材,只是不知如何架構此一橫越血污池,怎麼也看不出它有橋墩,好像就這麼吊掛在半空中。 不過,人們來往熙攘,好不熱鬧,若非知道他們是鬼,還以為前面正在趕集呢。 不過,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鬼靈走不了多遠,便噗通噗通的往血池墜去。 老師啊! 弟子發覺到有個奇怪現象,為何亡魂墜池有先後之分;亦即有者一上橋便往下掉,有者走了好幾步才往下掉,更甚至有者都走了大半部橋才往下墜,這其中一定有原因。

濟佛:賢生以為呢?

勇筆:弟子以為這血污池一定是在分判各個亡靈是否有犯受罰之罪業,以及所犯罪業輕重才會有此情形。

濟佛:哈哈! 賢生蒙對了,不過,老衲好奇,為何賢生蒙得那麼準?

勇筆:嘿嘿! 您老忘了,弟子目下是靈體,所以也有感受到來自血污池所發出一波波的波段磁場,所以弟子也有去觀察這些亡靈,只見有者一上橋即被偵測到有乾血池罪業的犯行,所以他們在面顯驚恐之際,同時墜池。並且之前您老也開示過,這血池有一天然機制設定,可以分判有犯行造業之亡靈,即會將之吸納入池。

濟佛:老衲還以為賢生跟老衲打哈哈,沒有想到還真觀察入微呢。

勇筆:不敢當、不敢當。 隨侍您老著書,弟子總不能一付阿斗樣子,也只好用心點,免辜負了您老帶引弟子著書之德意。 不過弟子尚有一個大疑問,這血池如何分辨亡靈有在世造下觸犯血​​池罪例,而將之吸墜,絲毫不出差錯。 弟子的意思是說,每個亡靈肉身死了,只剩一團能量,這血池根據什麼來偵測無誤呢?

濟佛:剛說賢生用心,一轉眼間又迷糊了。 老衲不是說過起心動念嗎? 墮胎與無心流產,這個細膩的分判,就在心念之間。

勇筆:哦! 弟子明白了,也真胡塗。 心念一起而行,必然植入心識,人雖死了,靈體當然包含識性,雖怪血污池不會錯判,原來根據識體所造業,將此業含藏,當歸空日上奈何橋,血污池就有譯碼器解讀個人業識,所以不會誤判無辜。 這也說明了,為什麼會有先後落池的原因。 感恩您老又讓弟子對八識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。

濟佛:哈哈! 老衲不敢居功,至少今夜也解了奈何橋與血污池之謎,好了,回堂吧!

勇筆:是…。 老師啊,真是活到老學到老,跟您老著書,弟子可真是獲益良多。

濟佛:好了,少肉麻了,老衲不吃這一套,賢生靈神投體吧。

勇筆:弟子恭送老師蓮駕。

第十回墮胎惡業苦磨刑

濟公活佛降

詩曰:冥律森嚴實可驚。 種深業累罪非輕。 刑之收惕長期在。 著造寶書勸眾生。

濟佛:哈哈! 著書,賢生靈神出竅。

勇筆:弟子參叩老師蓮駕。

濟佛:行了,行了。 出發囉!

勇筆:是。 (著書以來,可真多問題,卻又不知如何啟齒。)

濟佛:賢生嘟噥嘟噥的不說話,可有何為難之處?

勇筆:您老徒子徒孫遍布台疆各地,兼而神威顯赫,弟子一連接獲好多人要求您老慈悲之事,一時間也不知從何說起。

濟佛:哈哈! 各人造業各人擔;各自修行各自得。 賢生也無須為難,老衲知道就照著辦,為賢生解去憂煩吧!

勇筆:弟子就知道您老慈悲,不過這樣一來,恐怕您老會越來越多煩惱事,大家求著您老慈悲成全了。

濟佛:不怕、不怕,老衲不是說過,各自有各自宿命,老衲答應了,卻也不能逆轉天數,所以可以解,即予解之;不能解,總也不致怨老衲了吧!

勇筆:有您老這番開示,弟子就放心了,這也算是一樁難逢盛事,誰叫您老接連著書二部,上天入地,難怪您老的徒子徒孫們會來求您了。

濟佛:哈哈! 賢生嫌煩了,那好辦,可以推拒呀,誰叫賢生照單全收?

勇筆:推拒? 怎麼說得出口,不被罵翻了才怪。 咦! 您老帶弟子往哪兒去?

濟佛:賢生以前不是問過血污池四周有許多建築物是什麼? 老衲這就是帶賢生去參訪。

勇筆:原來如此,弟子以為您老要飛越血污池進入冥府。

濟佛:哈哈! 賢生想得美,奉旨著造《血污池遊記》,與冥司無關,怎會進入地府。 好了,來到此處,賢生收斂心神著書吧!

勇筆:呃…。 老師啊! 這血污池有產房! 莫不成鬼也需要生小孩?

濟佛:阿彌陀佛。 賢生可不要亂說話,仔細看看。

勇筆:南無濟公佛。 明明是產房,一間間室內擺設就有如婦科產房,並且還有手術椅上一位婦女哀嚎,好像難產一般,覆蓋著的白布都染紅了,出血不止,您老說這是狀況?

濟佛:賢生沒有看出怪異之處嗎? 室內除了鬼役之外,可有醫生?

勇筆:倒也是,只是為何放任那位坤道哀哀叫?

濟佛:因為她觸犯墮胎惡業,所以在此受教育。

勇筆:受教育嗎? 依弟子看就是受刑罰,怎麼美其名受教育? 又不是枉死城,怎麼會重複其生前所造惡業呢?

濟佛:血污池是一個刑罰單位,雖非十殿閻君可以憑藉冥律判定鬼魂生前功過,但血池之罪業昭然若揭,故除血污池淨業之外,猶要來此加強識性教育,裨利此一刑罰使罪魂心生警惕。

勇筆:原是如此。 不過,有用嗎? 每一位要投胎之亡靈,不是先要喝過孟婆湯才會進入轉輪台?

濟佛:哈哈! 賢生問得好,假設沒用,那麼枉死城之再教育,豈非徒勞無功?

勇筆:弟子知道有用,卻不知道其作用之依據,或者說其理何在?

濟佛:鬼靈之所以有其知覺能量,端賴阿賴耶識之作用維繫此一能量,所以在日以夜繼之刑罰中加強其含藏之識能,在未來轉世間會依業緣成熟而產生嚇阻作用。

勇筆:弟子有些明白了,像是有些人在緊要關頭,突然懸崖勒馬,是不是這個作用?

濟佛:然也,然也,賢生孺子可教也。

勇筆:嘻嘻! 您老且慢誇獎,弟子還是不懂,那喝孟婆湯做什麼呢?

濟佛:孟婆湯最主要作用是消除含藏識中一部份記憶,簡言之,累世所見聞種種善惡,都不復記憶,唯獨受刑之驚恐惶懼痛楚,卻未消除。

勇筆:這麼神奇? 還可以細加分類。

濟佛:哈哈! 賢生語帶揶揄,是不相信囉?

勇筆:弟子不敢,您老說話不騙人,但卻會開玩笑,所以弟子有些捉摸不定。

濟佛:老衲舉個目下陽世間醫學實例讓賢生聽聽。 目下可以動手術將腦葉(包含其神經)摘除,使其人忘掉某些事物,賢生知道嗎?

勇筆:弟子孤陋寡聞,您老可不要開玩笑,書一出去,可會抓包。

濟佛:哈哈! 賢生稍安勿躁,會不會抓包,賢生拭目以待,老衲僅是就此孟婆湯之作用舉例,讓賢生去判斷。

勇筆:您老語出驚人,弟子可嚇出一身冷汗,以後您要有這種驚世之舉,可否預先告知弟子去查證,否則書刊登出來,弟子可要瞠目結舌了,弟子境界跟您老難以比擬。

濟佛:哈哈! 說得也是,若是一個不小心,又要被賢生說成分身了。 好了,回去吧! 下期再繼續遊訪其它三處。

勇筆:(師生回程中)。 老師啊! 弟子知道許多事物現象,都是天界已具備,直至緣機成熟才傳人間,那麼冥界也應是如此吧?

濟佛:當然,許多事務用人工根本無法作業,譬如賢生貴堂社整個作業,若無計算機,可能處理嗎? 更遑論天界冥界之事務繁雜多少倍。 好了,賢生靈神投體吧。

勇筆:是,弟子恭送老師蓮駕。

第十一回掃描感應薄施懲

濟公活佛降

詩曰:罪根業識記分明。 滌淨清澄眾有情。 惕勉勤行無背理。 當然孽海可超生。

濟佛:哈哈! 眾生如何渡脫孽海業纏? 主要即在心識清明,舉凡起心動念、言行具在道德戒律之內,自然可以苦海超脫。 好了,賢生靈神出竅吧!

勇筆:弟子參叩老師蓮駕。

濟佛:著書了,吾等繼續之前《血污池遊記》。

勇筆:弟子遵命! (師生外出)老師啊! 弟子翻閱有關血池之經典,大意上應該對墮胎之當事人、及叫唆者,以及溺嬰,及醫者不守醫德為人墮胎,乃至對山川河嶽諸仙佛不敬者,須受此血池之懲罰外,應該已無其它條例了。

濟佛:截至目前,是賢生所言不錯,但賢生仍漏列了二大項目,在游完血池「糾正室」後,老衲將會陸續帶引賢生訪遊。

勇筆:「糾正室」? 是什麼地方呢?

濟佛:賢生不是說血池四面有甚多建築物,那些就是。

勇筆:嘿嘿! 「糾正室」,名字取得蠻文雅的,可是卻是道地道地的刑罰室,讓罪魂去體驗受苦,能叫糾正室嗎?

濟佛:老衲不與賢生抬槓,今夜所到之處,賢生看看是否是糾正室。

勇筆:(原來談話間已來到血池東北角一處連綿建物,仔細看去,屋櫛鱗比,細數不盡多少房屋,只是近身處,好像是一間教室。)老師啊! 血池罪魂也要上課嗎?

濟佛:說上課也可以,不過賢生沒仔細看其中詳情。

勇筆:(說話間有看到許多景象,百思不解。)老師啊! 這是一間教室,一定沒錯,因為其間就好像大學生的教室,形成半弧形,座位黑漆漆的,不知有多少人,而正中央是教師授課講台,只不過比大學生多了好幾位教授,看他們裝扮,有古代御醫官服,也有現代白袍,這是什麼情形呢?

濟佛:唉! 賢生老眼昏花了,重點都不看,老師們先不要管了,先看學生座位上方以及上課的學生。

勇筆:黑漆漆的一片,哪看得清楚。 咦! 有動靜了,好像同時間引起一陣騷動,有的人彎腰摀腹,有的人張口慘叫,更有人像猴子蹦跳亂竄,是什麼情形呢?

濟佛:賢生再往座位上方看。

勇筆:學生座位上方,好像都有監視器。 哈哈! 弟子看到了,那不是監視器,是雷射槍,因為每一隻槍口都有射出一道光束,由淺黃至深黑,不下數十種,而每一種相同的光束,射在學生身上,都會產生相同的反應。呃! 這樣解釋比較清楚,弟子看見有數千道的深黑光束射在數千人身上,這些人都像猴子般,從座位上跳起,好像痛苦難耐。 老師啊! 這在耍猴戲嗎?

濟佛:賢生總算把此事情形詳述完整,老衲就為賢生作一解釋。 首先那些老師是主課仙醫,那些學生是血池中犯有為醫代人墮胎之不法醫者,座位上方不叫雷射槍,叫「感應機」,即是掃描上課學生的潛意識。

勇筆:嘻嘻! 弟子明白了,這些學生上課不專心,心理想著古怪的猴戲,所以自己也變成主角耍起猴戲。

濟佛:(很無奈。)賢生還保有如此赤子心,老衲還真哭笑不得,賢生聽聽老師們講什麼。

勇筆:(也很無奈。)弟子怎麼聽得到那老醫仙說什麼呢? 咦! 聽到了、聽到了。 老醫仙說:「你們為什麼要幫人墮胎?」哈哈! 老師說完剎那間,學生座位又是一陣雞飛狗跳,亂成一團。 老師啊! 這些老醫仙尋罪魂開心,捉弄他們,這要在人間,這些老醫仙就一定被人權團體控訴。 咦! 不對,老醫仙又說了:「為什麼要圖一己私利,斲害人命?」接著又是一陣騷動。 好了、好了,弟子不看了,那些老醫仙虐待罪魂,一定是看見您老在前,故意賣弄。

濟佛:哈哈! 不看就不看,不過也不要錯怪了老醫仙,他們只是例行上課而已,每位罪魂,起心動念不知懺悔,才會受罰。 賢生想想看問題很難嗎? 為什麼只要一個問題出來,幾乎人人受罰?

勇筆:是啊,問題這麼簡單,假如問到弟子,弟子一定回答「我是醫生,他來找我,有什麼不對?」我的媽呀!怎麼會被電到呢? 老師啊! 您捉弄弟子?

濟佛:哈哈! 賢生錯怪老衲了,老衲幾時電你了,誰叫賢生逞強,在此糾正室中回答問題,被那感應機掃描到,就立即反射能量在賢生靈體上。

勇筆:這麼誇張,老師啊! 我們走了,離遠一點,免得弟子又被電到了。

濟佛:哈哈! 走了,走了。 幸好賢生這樣回答,有的人心裡想「我因為墮胎厚利可圖。」馬上換他耍猴戲。

勇筆:原來如此,弟子總算完全明白了。

濟佛:明白就好,吾等往回走吧!

勇筆:是! 不過弟子還有些弄不清楚,一個問題會有許多不同的答案,是因為各人對事情的見解不同,這可以理解。 但是那感應機為什麼就這麼厲害,可以正確分辨出每個人不同的答案,而施予不同懲罰?

濟佛:賢生可聽過俗諺:相由心生。 並且人會惡向膽邊生。 這些涵意是什麼?

勇筆:這些弟子知道,心念會改變人之相貌,人在要執行極暴戾的事情,面貌會變得很兇惡,所以關鍵也在心念。 弟子明白,只是不解為何如此精準?

濟佛:感應機掃描到其人心念,即將之反射出去,換言之,其人是受到自己惡念的能量所懲罰。

勇筆:(恍然。)弟子明白了,就像很多電影中演出以一面鏡子折射魔法的能量,使惡魔自己受到自己所發出去的魔力摧毀。

濟佛:哈哈! 形容得好,就是如此。 已到貴堂,賢生靈神投體吧!

勇筆:弟子恭送老師蓮駕。

第十二回幫助墮胎成罪業

濟公活佛降

詩曰:一念之差禍患深。 血池滌淨始而今。 著書警醒癡頑輩。 聖教千秋佈福音。

濟佛:哈哈! 著書以來,很得諸眾善根啟蒙,心性懺悔,也不負老衲迭來降爾道場。 賢生無須在旁竊竊自喜,靈神出竅。

勇筆:弟子參叩老師聖駕,您老怎會知道血污池著造以來,頗得善眾好評呢?

濟佛:我等且行且談吧! (師生步出堂外。)近日來聞悉貴堂善眾紛紛項目呈疏,消除往昔年輕不懂事所犯血池罪例,豈非最好見證?

勇筆:嘻嘻! 什麼事都瞞不過您老,莫怪天下眾生都尊您老為活佛。

濟佛:賢生這一套就免了,老衲為諸眾徒兒萬里奔波,累壞了這把老骨頭,也不是從今天開始的,賢生倒是想些新詞吧!

勇筆:沒辦法,小時候沒讀書,墨水就這二三滴而已,您老多包涵吧。 咦! 您老今夜往哪兒去呢? 不是說要去血池嗎? 怎麼走走停停呢?

濟佛:老衲也沒說不去,不過賢生好像有些躊躇不定。

勇筆:沒有啊! 弟子是在細想今夜往哪兒去,據弟子翻閱血盆、血湖等經,好像沒有什麼罪例可以訪談了。

濟佛:哈哈! 賢生可真不用心,之前老衲不是提醒還有二項罪業未在賢生所列之中,並且血污池四周糾正室也尚未遊訪完畢。

勇筆:弟子記得老師有此提示,但卻想不出是什麼。

濟佛:好吧! 老衲就給賢生說明,今夜往訪之罪例是下藥使人流、墮胎。

勇筆:啊! 弟子知道了,自古以來許多人爭產,尤其大戶人家最時興這一套,在食物中放入藥粉使之流產,以達到斷其後嗣爭產之目的。

濟佛:然也。

勇筆:可是,目下已無此事,那去勸誰呢?

濟佛:目下雖無如此情形,但另外一種幫助犯仍存在。

勇筆:幫助犯? 那一種人呢?

濟佛:既然是以藥物而行流產,那是誰開方、抓藥呢?

勇筆:明白了,古時候是那些抓藥的藥舖商,現在則是密醫或藥劑師。

濟佛:總算開竅了,好了,已來到糾正室,賢生看看吧!

勇筆:(原來師生談話間,已來到血池西南角的綿亙建物間,此時也來到一間類似教室,不過與前期的掃描處罰不同,看到在教室不論老幼、男女都很認真在上課。)老師啊! 這些幫助犯,好像待遇比較好,沒見到他們受到處罰雞飛狗跳的亂成一團。 咦! 不對,好像都有隨堂考試,只是他們考試很奇怪,就站在一面鏡子前面,而鏡面上有二顆大燈,只見有人在鏡前一下子閃綠燈、一下子閃紅燈。 哈哈! 老師啊,那些閃紅燈的人好像被鬼使抓出教室外面,要去哪裡呢?

濟佛:(扇子略微拂過勇筆頭頂。)賢生自己看看吧。

勇筆:看到了,那些閃紅燈的人,又被丟進血池了。 老師啊! 您給弟子說明一下吧。

濟佛:賢生偷懶,又要老衲說破,這還不簡單,這些人就是讀書不認真、不認錯,犯錯了,還要硬拗,所以考試未過,再下池泡泡,重新來過。

勇筆:那面鏡子那麼神奇? 可以鑑定鬼魂的認錯與否。

濟佛:賢生要不要上去試試看?

勇筆:嘿嘿! 您老不要陷害弟子,這鏡子一定照不出弟子有幫人家墮胎,但您老一定有用意,所以弟子不上當,您老說明講解就好。

濟佛:真是好心沒好報,老衲讓賢生上去照此鑑示鏡,可以讓賢生明白自己有否犯錯與認罪之心,如此就可以及早反省,誰知賢生不領情。

勇筆:您老這一說栽贓可夠明顯了,弟子要不上去,那就坐實了罪名。 照就照吧,弟子可不怕。 (說完就往鏡前一步站立。)

濟佛:哈哈! 賢生一把年紀了,也禁不起激,有待加強。 哇! 哈哈,賢生犯錯了,閃紅燈。

勇筆:您老使詐,弟子又不是密醫,也不是藥劑師,何來犯下幫助流產之罪業?

濟佛:也對,莫不成鏡子壞了? 不會呀! 賢生再想想。

勇筆:(面紅脖子粗。)弟子真的沒有,您老可不要開玩笑捉弄弟子。 哈哈! 閃綠燈了,弟子就知道您老作手腳。

濟佛:賢生不要冤枉老衲,這個鑑示鏡就像一殿孽鏡台,可無法讓人動手腳。

勇筆:那怎麼先紅後綠呢?

濟佛:哈哈! 老衲就給賢生說明一下,凡鬼魂在照鏡之前必定會有心理準備,就像人間測謊機一般,只要氣定神閒,可以八九成通過測謊機,所以這鑑示鏡亦同此理,分析辨識照鏡之人之心識,所以紅綠交互顯現,亦不是奇怪,誰叫賢生沈不住氣。

勇筆:弟子就知道遭您老陷害了,不過這倒也證明在此之罪魂,不會遭受不白之冤。

濟佛:哈哈! 賢生明白老衲苦心就好,回去了。

勇筆:(回程中。)您老可真是讓人哭笑不得,不過弟子差點忘了一件大事,請問您老,有位善眾說他年輕時候犯了天癸觸瀆灶君不敬之罪,以後血污池可將有份? 如何化解呢?

濟佛:賢生也在挖窟窿讓老衲跳? 這答案賢生不會解嗎?

勇筆:事關重大,還是敬煩您老開金口。

濟佛:好吧! 有觸犯此罪條例,當然要誠心懺悔,再者發心助印本書,藉由貴堂主席項目匯呈有司註銷不就得了。

勇筆:有這麼便宜行事嗎?

濟佛:上天降著寶書,原意即是如此,知錯能改,具體付諸行動,當然可以。 好了,已到貴堂,賢生靈神投體吧。

勇筆:感恩您老金口開示,弟子恭送聖駕。

第十三回殺胎害命罪如山

濟公活佛降

詩曰:殺胎害命不應該。 罪孽如山譴五雷。 黎庶當知慈憫意。 護生一志永無灰。

濟佛:哈哈! 今夜天寒地凍,難得貴堂諸生一志熱忱參鸞著書,哈哈,鸞堂賢生不輸大道賢徒,可喜可慰。 著書了,賢…生靈神出竅吧!

勇筆:弟子參叩老師蓮駕,您老剛才不是要說賢徒嗎? 怎麼改成賢生了,您老不把弟子當成徒兒了。

濟佛:嘿嘿! 賢生可真觀察入微,老衲一個頓筆就被抓包了。 不過還是以賢生較順口,在鸞門著書也就這樣子一路過來,賢生可有意見?

勇筆:意見是不敢,可是好歹弟子求道也卅幾年了,可還沒聽您老叫過一聲好賢徒。

濟佛:賢生今夜吃錯藥了? 一直找老衲抬槓。

勇筆:不敢、不敢,誰叫您老下筆要停頓,也就引發弟子這個放在心內卅幾年的疑問。

濟佛:哈哈! 老衲會讓賢生設計了嗎? 還不是有人問起賢生是否有求道,賢生趁著這個著書的機會,為自己宣傳,不要找碴了,著書了。

勇筆: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老,可是事實弟子也是由點傳師引渡求道,這是不爭的事實。

濟佛:行了,老衲知道賢生有求道,不過這卅幾年來,賢生都在鸞門修辦,可有回大道佛堂修辦?

勇筆:您老說不要找碴,卻硬要戳破弟子好不容易才包裝的一貫弟子形像。

濟佛:一貫弟子就是真修實煉、精進圓明,無所謂包裝形像。 況且賢生鸞門修辦得也不差,台疆目下正鸞,縱非第一,名列前茅是跑不掉。 認真點,無須胡思亂想,以後賢生也未必去到三關應考,何必在此打轉。

勇筆:您老一番話,弟子茅塞頓開,感恩您老開示,弟子倒真是有點鑽牛角尖。 對了,您老今夜帶弟子往遊血污池,怎麼好像不是要遊糾正室,幹嘛在血池上空打轉呢?

濟佛:老衲在找目標好讓賢生訪談。

勇筆:弟子恭聆您老賦詩云及:殺胎害命,這可是今夜主題? 不過墮胎的罪魂好像也已訪談過了,這不就重複了。

濟佛:賢生說對了一半,殺胎害命是今夜主題,但卻並非是墮胎。

勇筆:又是殺胎、又是害命,卻不是墮胎…哦! 弟子明白了,是找古時候煉製「紫河車」的罪魂嗎? 弟子怎沒想到這一環呢? 咦! 不對,古時候有醫者殺胎煉製紫河車,但今時已無如此慘不人道的行為,「紫河車」現今叫做「胎盤素」,都是經生化科技提煉,已不再殺胎,那去勸誰呢?

濟佛:哈哈! 賢生倒也真是看過許多書了,沒有白活。 但是如今之胎盤素,仍然取自於胎胞,在煉製過程污血若未善加處理,乃有污染水源、甚至冒瀆神佛之不敬,所以有此罪業之人,仍在血池罰例之內。

勇筆:弟子明白了,古時有殺胎害命罪大惡極者,雖受血池之罰不為過。 但今人雖無害命殺胎,但胎衣若有冒瀆污染,仍是適用此例?

濟佛:然也,賢生往下看看,這一處在血池中受罰的罪魂可有不同。

勇筆:(依言往下一看,只見血池之內,有一小撮之罪魂受罰情形不同,他們好像比其它地方的罪魂受傷還要嚴重,好像池裡有大白鯊將他們咬得遍體鱗傷,好像受到凌遲、千刀萬剮一般。)老師啊! 他們好像受到比較嚴重的懲罰。

濟佛:可以如是說,因為他們之中,有殺胎害命至今仍在血池未滿;也有近世之人,為圖厚利趕製胎盤素,未能妥善處理胎胞之污漬。 諸此種種,乃在此處受罰。

勇筆:您老強調此處,是否有特殊意義? 否則此處罪魂好像都受傷慘重,比以前訪遊的罪魂還慘烈。

濟佛:是的,緣於此處血池之水流,乃屬網狀交錯,而且激流如射,一旦罪魂入池,有若投入絞肉機一般遍體鱗傷。

勇筆:是此處的禁制不同,還是有其它原理存在?

濟佛:可以說是原始造池即是如此具備殺傷力,在冥司各殿,當地獄形成都是屬於惡劣黑暗的磁場所在,加上太古老金仙、古佛等因應各地磁場加以禁制催化,是以形成各種嚴厲罰具。

勇筆:老師啊! 弟子曾有接到一位善眾的說詞,大意是以地府酷刑有點像威嚇眾生,以收儆效,為何不能說之以理,使眾生誠懺向善?

濟佛:哈哈……,賢生這話問得好,那位賢徒也問得好,不過老衲只有一個字,「迂」。 要是眾生那麼好勸,那麼地藏王菩薩早上升成佛,怎會到現在地獄猶不空呢?

勇筆:這個弟子知道,您老也不能將弟子包含在內,弟子只是照實陳述而已。

濟佛:賢生若不贊同就會向那位賢徒說明白,也不會轉到老衲這兒了。 好了,回堂吧。

勇筆:(師生回程間。)老師啊! 弟子有個疑問,在大氣層之間,甚至更往上去,那是非常嚴寒與酷熱,您老是活菩薩當然受得了,但是那些比較小的神司,若遇上大氣中嚴酷的寒熱,會受到損傷嗎?

濟佛:賢生以為呢?

勇筆:弟子認為會受傷,因為弟子上天、下地,靈神都會感受到這些巨大能量侵蝕的震動,若非仙佛帶引護法,則弟子大概很難面對它們,您老說對不對?

濟佛:賢生所說正確,在神司中,下界神祇仍無法抵受宇宙間寒炁及熱炎的能量,有些中界神祇猶不能抗禦。

勇筆:那這些神司要上天下地怎麼走?

濟佛:哈哈! 賢生這麼幼稚的話也問得出口,人間有路,上天入地難道就沒有安全的路嗎? 好了,已到貴堂,賢生靈神投體吧。

勇筆:弟子恭送老師蓮駕。

第十四回罪業含藏當顯現

濟公活佛降

詩曰:為人慎在起心時。 一念之差罪業隨。 記得誠心行懺悔。 消除孽海自生離。

濟佛:哈哈! 貴堂初始法會圓功,賀喜諸眾賢生又添加一筆普化功德。 好了,著書,賢生靈神出竅吧。

勇筆:弟子參叩老師蓮駕,您老好像法會前夕沒來賜勉一、二?

濟佛:我等且先行出發,邊走邊談。

勇筆:(隨侍老師身後步行出堂。)您老今夜帶引弟子上天、入地呢?

濟佛:哈哈! 賢生問題連珠炮似的,也讓老衲喘口氣。

勇筆:沒辦法,誰叫弟子急性,只好委曲您老了,請告訴弟子您為何沒來呢?

濟佛:貴堂法會群真濟濟,也不少老衲一個,更何況老衲在貴堂善刊上曝光率太高了,留點篇幅讓其它佛菩薩與各地善眾結緣,豈非甚好?

勇筆:話是這麼說,只不過未見您老降蒞,好像少了一點什麼似的。

濟佛:賢生可不要肉麻當有趣,老衲就怕這一套,快快用點心,今夜帶賢生下血污池去看電影。

勇筆:血污池看電影? 聽起來好像不錯,不過弟子知道您老話中有話,請給弟子一點提示。

濟佛:血池四周尚有一處糾正室未去訪遊,所以今夜就是往那兒去,而那一處就是血池罪魂可以看電影之處。

勇筆:嘿嘿! 既曰罪魂還有電影可看,打包票一定是「鴻門宴」,不是您老說的電影院。

濟佛:賢生就愛鑽牛角尖,自己看看吧,明明就是黑漆漆的一片,個個緊盯著屏幕看。

勇筆:哇! 不得了,這些罪魂比關在監獄的囚犯待遇更好,還有春宮片、激情電影可看。

濟佛:喂喂! 賢生把形容詞用好,並且不要斷章取義。

勇筆:明明是上演激情片,否則怎會…咦! 不對,怎麼換成血腥場面,一幕幕如車輾、炮烙等極盡刑罰的場景出現,有的還真不好形容,就是針對男女重要部位行刑。 老師啊! 這可是極盡黑色激情的電影,怎會在血污池上演呢?

濟佛:南無阿彌陀佛。 賢生真要跟老衲打混,好吧,老衲就自己說了,免得讓賢生胡說八道。

勇筆:不敢、不敢,怎能讓您老費勁開金口,弟子就好好述說一番。 原來此處真的像電影院,有一片大屏幕,上面也的確上演一幕幕男女情愛畫面,只不過有的是男的始亂終棄;有的是女人造淫、較有失婦道。 但都同一結果,有產下胎兒,卻多不予教養、或者任其步入歧途,當然也有未生之際即予墮胎,緊接著場景變換男女在類似地府各小地獄受到刑罰。 老師啊! 弟子所描述正經否?

濟佛:嗯! 倒是有那麼幾分正經八百的,不過賢生尚未提及重點,那些罪魂為什麼要看電影?

勇筆:倒是忘了,這些罪魂在黑漆漆的地方看電影,起初應該是一片嘩然,以為有休閒娛樂,但後來個個都有些顫栗。 呃! 明確的說,每個場景都有幾個好像是驚恐欲絕,已經沒有那種閒情逸致了。

濟佛:賢生所描述尚屬正確。

勇筆:弟子好奇,血污池怎會有此糾正室? 所犯罪業不是地府審斷才會發交小地獄刑罰,怎會在此就有記錄片? 如果弟子認知無誤的話,那些情愛場景一定是在座罪魂在世的行為,而在往生後受刑,應該是他們罪業的下場。

濟佛:賢生認知無誤。

勇筆:所以,問題來了,為什麼呢?

濟佛:哈哈! 賢生可不廢話,精簡得很。

勇筆:抑揚頓挫,如此才能看出興趣來。

濟佛:好吧! 老衲也敬步一、二,為什麼? 因為教育。

勇筆:教育? 又是教育什麼?

濟佛:有如枉死城。

勇筆:弟子求您老了,不要再精簡了,說明白點,弟子可真滿頭霧水。

濟佛:賢生是難得胡塗! 在座罪魂是已造淫業害命之罪例下血污池,所以受血池之罰乃在理所當然。 唯,淫業是地府所審判定讞而發交受罰,如今在座罪魂已是即將移交地府審判。 換言之,血池刑滿,但其淫業未斷,為警惕其未來世中,不再輕犯此業,所以有如枉死城之再教育,使其日復一日重複此行為,加上所必需面對地府小地獄之酷刑,使其深入業識之中,裨利未來世中有所警惕。

勇筆:弟子總算明白了,所謂看電影,就是讓他們明白自身所造業,所必需面對之刑罰。 所以每個人的在世惡行,都會攤在其它人眼前,莫怪好像上演激情片。

濟佛:賢生不要以為上演激情片,那是他們自己所造業的顯現,否則個個抵死不認帳。

勇筆:對了,弟子差點忘了,怎麼會有放電影的畫面呢? 弟子好像沒有看到放影機或投射器。

濟佛:哈哈! 相由心生,在靈界中那需要放映器,只要心念投射,則歷歷在目,否則孽鏡台怎容得下億萬眾生的資料呢?

勇筆:那也是,講真的,在地府中,可得步步為營,一不小心可被照得原形畢露了。

濟佛:哈哈! 賢生要不要去看電影?

勇筆:嘿嘿! 弟子敬謝不敏,應該走了吧,您老可不要又設計弟子去嘗試了。

濟佛:哈哈! 老衲什麼時候設計過賢生了? 好吧,就回去了。

勇筆:(師生回程中。)老師啊! 弟子請示個題外話,書還要著多久啊? 本堂明年並未擇訂第一科法會繳書,是否您老仍有許多未遊之處?

濟佛:是啊! 血污池之種種甚少在人間傳布,所以老衲打算搜羅詳盡,以列寶書,免得辜負了老天這一番教化之意。

勇筆:(嘴裡咕噥著好長一段時間。)

濟佛:賢生嘟嘟嚷嚷的不出聲,可是有意見?

勇筆:這血污池讓弟子傷透腦筋,找不到資料,只有等著跟您去到現場才知道,今非昔比,弟子可真江郎才盡,不知所謂了。

濟佛:哈哈! 賢生這鬼心眼兒,瞞得了老衲嗎? 好了,已到貴堂,賢生靈神投體吧。

勇筆:弟子恭送老師蓮駕。

第十五回裁量結束定其刑

濟公活佛降

詩曰:惡孽終成報應臨。 蒼黎向善學規箴。 勉期聖教宏揚日。 諸眾有情免禍侵。

濟佛:哈哈! 今日天寒地凍,尚且可見諸賢生之熱忱,奉聖參鸞,實為鸞門諸子為大命奉獻之精修意志,老衲一則以喜,一則以慰也。 著書囉! 賢生靈神出竅。

勇筆:弟子參叩老師蓮駕。 呵,好冷哦! 弟子雙手都要握不住筆了,您老還是破衲一件,您不曾添過衣物嗎?

濟佛:嘿嘿! 賢生出言蹊蹺,可是有所求嗎?

勇筆:什麼事都瞞不過您老,不過也不算是有所求,只是好奇而已,想要您老指點一番。

濟佛:好了,邊走邊談。

勇筆:(師生步出堂外。)弟子感恩您老慈悲,弟子有個瓶頸無法突破,即是七脈中弟子左輪就是無法順暢,所以修密七脈無法完成,是否可以恭請您老慈悲?

濟佛:哈哈! 老衲愛莫能助,修什麼法就依什麼儀軌,莫不成賢生要老衲給你一寶扇,那何不當初彌勒菩薩就不用給賢生暫攝了。

勇筆:弟子不敢如此奢望,只是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。

濟佛:問題出在賢生修習「緣佛法」太過疏懶。

勇筆:這個弟子有去探究過,可是不知道如何加強。

濟佛:那就是賢生無福了。

勇筆:咦! 您老是否有給弟子提示? 弟子好像有點苗頭了,緣佛法中有一種福……。

濟佛:好了、好了,自己用功點,今日是著造《血污池遊記》,賢生篇前可佔了甚多篇幅了。

勇筆:啊! 對不起,佔用了一點點,不過弟子這個法若不能突破,可真是有點糟糕,已拖了快一年,只好向您求救了。

濟佛:目前應該沒問題,賢生好好打算著書。

勇筆:弟子知道,反正就是下冥也無甚出奇之處,所以大膽挪用一些篇幅。 哦,今夜您老是否打算就在這血池中找對象? 咦! 老師啊,您不是說修行之人犯罪會先去天牢嗎? 怎麼血池中好像有些僧、道的修行人。 不對、不對,更精準的說,您老今夜帶引此處比較特殊,好像僧俗俱有,並且男女參雜,只是都在一個特定區塊內。

濟佛:賢生問起問題來,可真像連珠炮,怎麼回答呢? 賢生所云是不錯,修行人犯錯是解往天牢,但其前提是他們確實是修道人。

勇筆:您老是說在血池中,那些僧、道不是真的出家人?

濟佛:哈哈! 真真假假、假假真真,看賢生怎麼看囉!

勇筆:真就是真,假就是假,那來這麼多反复。 弟子明白了,那些人是為了方便謀圖私慾,才假扮出家形像,實則根本沒有受戒、受髻。

濟佛:對了、對了,就是這樣,他們假扮出家人,假扮道士,就是方便騙人,所以觸犯了血池罪例,當然下血污池了。

勇筆:弟子怎麼不知道假冒出家人就是觸犯血池罪例呢?

濟佛:(一瞪眼)賢生是跟老衲裝蒜,還是故意找碴?

勇筆:哪有? 這明明是您老說的話,他們因為假扮出家人,才會觸犯血池條例,怎麼怪起弟子來了?

濟佛:好吧! 賢生既然要裝蒜,老衲就去拔兩株水仙讓賢生往鼻孔插比較像。

勇筆:嘿嘿! 水仙不開花才像蒜吶。 您老不用如此費心,是您老說話留一半,才讓人摸不著頭緒,應該說「這些人因為裝扮出家人,做了壞事,這壞事觸犯了血池罪例。」這樣才清楚。

濟佛:(苦笑)賢生小學生啊? 要說得那麼清楚。

勇筆:好吧! 那您也該說清楚那壞事是什麼? 否則讓人以為扮出家就只有下血池,據弟子所知,假冒出家人在閻君大人手上判起來,可比這血池還要厲烈得多。

濟佛:正是、正是。 說起這一區塊的罪魂,其罪業就是幫助犯,或者行淫招致墮胎,所以關鍵仍在墮胎。

勇筆:您老的意思是這一區塊的罪魂,在世不論僧、道、俗眾,他們都有行淫,乃致叫唆幫助墮胎,所以行淫的過程,並不是墜入血池的主因,而是因此行為而有墮胎才必需下血池。

濟佛:然也。

勇筆:容弟子再請教,為何這些外貌以僧、道形像之人,既非修道人,歸空之相貌為何要以僧、道形像出現呢?

濟佛:嘿! 老衲可真讓賢生問倒了,既然不是真有皈依受戒,就不是真的修行人,為何要讓他們破壞佛道的清譽呢?

勇筆:是啊! 是啊! 反正假和尚、尼姑、假道士只要讓他們頭髮長出來,衣服換掉就好了,幹嘛破壞那些出家人、大師上人及道長們的形象呢?

濟佛:賢生這口吻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,老衲真該一巴掌打下去,讓賢生醒醒,人一歸空,到地府也不過三、五日間,其靈執識仍在,當然自以為仍是在生的出家樣貌,而血污池是下冥的第一關,距其執識消除之時日尚遠,所以就是那副樣子出現。

勇筆:哈哈! 弟子差點忘了,否則怎會有動物形象的成道者,嘻嘻! 跟您老扯些廢話,真不好意思,現在是否下去找人談談。

濟佛:呵呵! 賢生想,老衲也不反對。

勇筆:那就算了,再扯下去恐怕凍僵了。

濟佛:那就回堂去吧!

勇筆:(師生回程間。)老師啊! 弟子發覺那些罪魂好像是比那些重業區的血池罪魂受到苦磨更慘烈。

濟佛:當然緣於一罪不二罰,所以在血池之罪刑中,加重其磨難。 換言之,一個行為觸犯二條以上法律,將它們合併。

勇筆:您老的意思是那些冒牌佛道之人,其罪就在血池了結,而那些俗眾,也將淫業在血池中了結。

濟佛:賢生可莫亂栽贓,老衲可不是如此說,冒充佛道之罪屬重罪,乃係五殿閻羅的權責,不會在血池了結。不過行淫導致墮胎者,不論叫唆、幫助或者逞欲之行為,都在血池了結。 好了,已到貴堂,賢生靈神投體吧。

勇筆:弟子恭送老師蓮駕。

第十六回闡明罪例可消除

濟公活佛降

詩曰:蠟鼓急催歲欲殘。 可憐老衲降鸞壇。 新牛舊鼠迎春到。 展望未來盡所歡。

濟佛:哈哈! 年終之際,眼見塵世除舊佈新,總是歡喜過新年。 唉! 可憐老衲還是奔波不斷,仍要著書降蒞鸞門。 哈哈! 不過眼見諸眾賢生一志熱忱,老衲亦甚歡喜。 著書囉,賢生靈神出竅。

勇筆:弟子參叩老師蓮駕,您老可真常常出人意表,今夜要送神,沒想到盼到您老又來著書。

濟佛:勞碌命! 賢生也無須奇怪,《血污池遊記》不趕在今年完書,老衲與賢生可要吃不完兜著走了。

勇筆:怎麼了? 玉旨期限到了嗎?

濟佛:走吧! 邊走邊談。 (師生步出堂外。)賢生太平糧吃多了, 玉旨是在年底下的,已經過了三、四天,賢生都未察覺嗎?

勇筆:弟子是未察覺已屆期限了,還以為到明春呢! 那您今夜是帶引弟子去血池囉?

濟佛:讓賢生去參謁血池大帝,也好讓本書作個總結。

勇筆:嘻嘻! 跟您老著書就是有這個好處,一切您老都算計好了,弟子只負責托鸞筆,輕輕鬆鬆就完成一件使命。

濟佛:賢生好命,老衲不得不多盤算點,不過一本書在結論很重要,老衲也給賢生提示,今夜往謁大帝,賢生可要琢磨著點。 好了,已來血池宮,大帝在前,賢生上前見禮吧。

勇筆:是,弟子參叩大帝聖駕。 濟師要弟子琢磨著點,弟子當要好好把握此一機會,恭請大帝開示。

大帝:(與濟佛互為見禮後。)賢生無須多禮;濟佛好不好,在今日突然帶引賢生來訪,可也辛苦了,請濟佛與賢生入內奉茶。

濟佛:哈哈! 您這黑暗血腥大帝,將老衲說得好像很冒昧,老衲可要叨擾一杯血腥瑪麗了。

勇筆:哈! 您老要喝調酒啊? 那以後弟子給您調調敬奉供養。

大帝:嘿! 賢生不要讓濟佛混了,他知道吾有上好血池蓮葉茶,故意說成如此來尋吾開心,好了,濟佛請上座,賢生也坐吧! 來啊,上茶啊!

勇筆:(原來說話間已進入血池宮淨室,雖說在地府,不過這間淨室倒也無其陰風慘慘、鬼哭神嚎的景象,此時有鬼役上茶,只見茶色果真腥紅,一時好奇往前聞嗅,還好沒有血腥味,反而一股透鼻清香,百骸盡舒。)請教大帝,這是蓮葉茶嗎?

濟佛:哈哈! 賢生以為是血池之水嗎? 看賢生那樣子好像很受用。

大帝:賢生不用怕,此茶是長在血池邊緣之淨蓮,雖說茶色腥紅,但絕無血水,安心喝吧。

勇筆:感恩大帝厚賜,弟子享用了。 (一口喝盡,只覺滑膩不澀,滿口生香,並且靈神一振。)弟子真是厚福,享用大帝所賜,應該對靈神有幫助吧!

濟佛:賢生再拉扯下去,今夜不用回堂了。

勇筆:啊! 恕罪、恕罪,差一點忘了,大帝當面,容弟子請教,綜合弟子所遊訪之心得,血池主旨應該是懲戒,凡墮胎及幫助或強制墮胎、溺嬰等,以及不潔淨而有冒瀆神佛罪業,必需下血池受罰?

大帝:然也。

勇筆:那麼此罪消除之後,是否移交冥府閻君大人審判功過,弟子所好奇的是,即是此一罪業有否記錄功過審判之中?

大帝:陽法既有一罪不二罰,故冥律亦同,犯此罪例之亡魂,血池罰畢,不再記錄此罪業。 除非此一犯行造成另外結果,譬如墮胎所產生嬰靈之討報,不在本池罰例之內。

勇筆:弟子知道,之前濟師已有開示。 另外弟子還要請教一個問題,那就是之前濟師亦有開示,凡犯有墮胎及冒瀆神佛,其中包括天癸、不淨衣物晾曬灶爐等罪例,可以助印本書而得消除此一罪業,無須再墜血池;弟子所言是根據有善眾項目呈疏消除年輕時所觸犯罪例,經本堂主席關恩師覆批「准予依此功德具署有司註銷此一罪例在案。」弟子的疑問是,所謂有司,應該就是大帝您老了,那麼血池是如何將陽人罪業註銷,將來此人行經奈何橋上,不會被吸墜下池?

大帝:哈哈! 賢生長篇大論,吾都要打瞌睡了。 簡單講,吾便是貴堂所云之有司,亦是權責單位,凡註銷之後,吾便有一道免下池金牌,併案移交冥司。 等到該人歸空之際,鬼使勾魂同時會將此牌植入其靈,則行經奈何橋,即可隔絕血池吸力,免下血池。

勇筆:哈,那是古時候的免死金牌了。 對了,弟子忽然想到,如果在世是一個修行很不錯的人,但是也同樣犯有觸犯血池罪例,那麼是否都要下血池?

大帝:只要行經奈何橋之亡靈,有觸犯血池罪例者,必先下血池,除非沒有下冥司行經奈何橋。

勇筆:那就是說修得再好,也沒用?

大帝:非也、非也。 修得好,在世已有神司功果,那麼就不用入冥經奈何橋。 另外有仙佛帶引在城隍殿註銷陽籍之後,隨即帶引升天。 總而言之,只要不入冥經血池,即可無須入池。 當然其先決條件是有替代,如在世已有神司功果,必然是經天律相抵此一罪例,而又具足成道功果。 再者貴堂保調法門,亦可在城隍殿即先行帶引入昊天紫綬靈修院,亦可免除入冥經奈何橋。

勇筆:您也是長篇大論,讓弟子頭昏腦脹,不過弟子聽明白了,想必各地善眾也都明白了,感恩大帝慈悲開示。

濟佛:哈哈! 賢生好像很趕急著要回去嗎? 要不要再去遊池?

勇筆:嘿嘿! 您老不要再戲弄弟子了,今晚事情可多著吶。

濟佛:哈哈! 那老衲就辭別大帝了。

勇筆:弟子叩別大帝。

大帝:濟佛蓮駕慢走,賢生好走,今日一別大概要好久才會再見面了。

勇筆:(伸伸舌頭。)哈哈! 弟子不會再來拜見大帝,除非有仙佛帶引,若弟子自個兒來,那不代表弟子也犯了血池罪例,所以弟子要與大帝見面恐怕很難了。

大帝:哈哈! 賢生好走,可別先跌下血池了。

勇筆:(師生離開血池回堂路上。)老師啊! 本書就這麼結束了嗎? 那麼快呀! 一年了。

濟佛:賢生是太閒了,還是太忙了,一年易過一年春,沒聽過嗎?

勇筆:唉! 弟子又多了一歲,好恐怖啊!

濟佛:哈哈! 世上難有百歲人,賢生啊,想開點。

勇筆:是啊! 山上有千年樹,不過沒關係,肉身死了,像您老也挺自在的。

濟佛:哈哈! 賢生說得好,要心口如一。 好了,已到貴堂,賢生靈神投體吧。

勇筆:弟子恭送老師蓮駕。

濟佛:歲末年終,諸賢徒啊,精進增上,切莫荒廢,好自為之。

濟公活佛降

為《血污池遊記》作篇後語

往昔人文不盛,城鄉尤甚,市井之人白丁幾佔八九成。 是以故,許多沿襲鄉俗,端賴說書之人傳布訊息,因而古人造業於不知不覺,情有可原。 然則,今日教育普及,信息通達,若有犯錯,十之八、九蓄意行為,錯不可宥。

血池罪例,往昔雖有冥例訂定,但是不似今日普及,犯錯者冥律有鑑核,審酌減其刑罪。 今日,觸此條例,則不可輕放。 但,「不教而誅謂之苛」,故上天降著寶書,以為警醒痴迷不知之人。

書已完成,渡世寶筏,甚願眾生有所體悟,閱之有得,知其所錯,立生懺悔,當可因本書而成渡脫血池之仙槎,是為老衲深所盼望對眾生之助。 書己成,老衲數言以志篇後。

南無濟顛降於台疆新社懿敕拱衡堂

天運歲次己丑年元月十三日

地母至尊降

為《血污池遊記》作跋

夫,書之已成,當如天籟振奮俗情、陶治俗情,進而提昇明慧善德之心行也;是為眾生福氣。

天降寶書,一則警世,二則渡苦,三則幫助眾生增慧。 南無濟公活佛慈悲眾生沈墜血池之苦,領命帶引游生著造︽血污池遊記》,乃為眾生釋疑,需知斷疑始能生信。 古來相傳產婦坐褥污濁衣物不敢冒瀆灶君諸神,但眾生只知其然,不知其所以然。 故寶書完成,壽世牖民,當可濟助眾生免於觸犯罪例,乃至沈淪血池受罰。

茲寶書完成,即將付梓,吾贊寶書之可貴,為眾生而欣喜,故不揣冒昧降賦陋文以作為跋;是在提醒眾生,能得有幸閱書,切莫輕忽,宜能反察自省,有過即改,無過勸人,當得無量功德。

地母至尊降於台疆新社懿敕拱衡堂

天運歲次己丑年正月十三日

黃帝老祖降

為《血污池遊記》作跋

鸞門著書乃以秉承上天好生之德,普行勸化,而藉文字因緣之廣布,促使三教九流同沐恩澤。 貴堂以懿命創建道場,著書大命不斷,並且著書頒行普受台疆一地善眾之喜愛,進而頒傳海外同渡有緣,此亦為貴堂大命深畀之由來。

今《血污池遊記》由濟佛帶引貴堂勇筆深入冥界第一關,探訪血池罪業,雖非前無古人後無來者,但卻補古籍所載血池未盡詳實之處,並藉師生笑談,寓淺而深,使眾生閱書樂在其中,潛移默化,收效在不知不覺之中,可謂寓教於樂,令人讚嘆。

今時書已著成,以貴堂創建以來,結緣善眾之廣布,當可因而深入社會各階層,匡逮不及不足之處,實為可喜可賀。 尤值一提者,濟佛慈悲,早已藉書之著過程,點示眾生犯此罪例,無須擔憂,有懺心、有發心,則可弭平往昔造業之因,以利日後奈何橋上安然過度,免墜池之罰。

書既成,眾生已有感受,吾忝為民族始祖,當深寄望後世子孫可免罪罰,乃來降跋,一則賀喜寶書完成,光贊篇幅。 二則亦為諸眾兒孫之提點,莫以輕忽一帶而過,庶免噬臍之悔。

民族始祖黃帝降於台疆新社懿敕拱衡堂

天運歲次己丑年元月十三日

東嶽大帝降

頌《血污池遊記》

往昔民風純樸,但民生困苦;今時文明富裕,但道德淪喪。

是以往昔眾生造下罪業,卻有其不知而有不得已,可以恕宥。 今時眾生智熟圓明,卻偏入牛角尖,鑽入死胡同,自認聰明反被聰明誤。 「舉頭三尺有神明」卻仍膽大妄為,直至惡報臨頭,猶不肯悔改,是以只有果報明確,始足收其警效。 此所以台疆一地鸞門時以著造遊記,以資勸醒頑冥。

《血污池遊記》之問世,不但補續古早寶典之不足,更加詳列其例。 並且以鸞門領命之殊勝;雖然早前造業,可以誠懺發願註銷於後,以利自新而免除血池刑苦。 書已將行問世,吾為眾生欣喜,雖然未必人人有觸其例,但有者改之,無者勉之,更可以傳流於後世,以啟悟之,並得勸世匡正民風。 吾忝為主宰幽冥事務,乃在書後為文,以為頌。

東嶽大帝降於台疆新社懿敕拱衡堂

天運歲次己丑年二月四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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